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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我要记下这间店——所以,话说我们到底几年没见面了?记得你在四年级的时候搬到九州……」
「整整六年没见了。」
答得好快。
「不过啊,虽然好久不见也是原因,但老实说只看一眼根本认不出来。再怎么『弄』都不可能。我才要问,为什么你认得出是我?喔、香澄小姐知道罗,是青梅竹马的感应吧!」
「你讲得前后毫无连贯,已经是莫名其妙的程度了——原因就在你的这个口头禅。」
我露出苦笑如此指摘,香澄困惑地歪着脑袋。
「你从以前只要想不到要用什么动词,都会用『弄』这个字吧?你日常使用的字汇太少了。还有,会把『摇滚』这种词用在日常对话的家伙,我只知道香澄一个人。最重要的,还有那顶牛仔帽,你居然从小学就一直戴到现在……」
「呼哈哈,很帅气吧?咲丘还不懂这顶帽子的好。」
以前因为帽子太大,戴起来就像是帽子怪物一样,但现在似乎成为刚刚好的尺寸了,只不过还是很大。虽然现在说已经太迟,不过刚才看到帽子的时候,我应该就要察觉才对。
我也喝了一口咖啡。在社办总是喝比较苦的浓缩咖啡,所以美式咖啡喝起来很清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是初春吧?」
「咦?那你是念附近的高中?」
「没有,我没念高中。现在自弹自唱等待出道。」
「无业游民吗?这就令人不以为然了。」
听到我这么说,香澄鼓起脸颊。「念书不重要,得加紧练习才行。」
「你这样就叫做无业游民——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香澄最近的状况,好歹也应该连络一下吧?」
我以颇为责难的语气说完之后,香澄哈哈大笑。
「抱歉抱歉,虽然我很想连络,但我忘记你家住址了,哈哈哈!」
「但我记得你刚搬走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寄信给我吧!」
老实说,我还记得后来再也没收到信之后,我年幼的心灵受到很大的打击。真希望她现在就连本带利补偿我受伤的心。
「咲丘也没住在原本的地方了吧?是全家都搬走了?还是你搬出来自己住?」
「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不是有间神乐咲高中吗?我现在在那里念书。」
「伯父伯母过得好吗?你那个聪明的哥哥呢?」
「过得很好。那你——」
「谁知道,应该相处得不错吧。」
接下来的过程稍微省略,总之就是相互发动质询攻势。
无论在哪个时代,只要遇见怀念的脸孔,肯定会出现这样的风景。
「这么说来,原来香澄还在弹吉他。」
香澄主要是聊她的旅行事迹,我则是阐违对风景的爱,但我忽然想到这件事并做为话题——香澄受到热爱摇滚乐的父亲影响,加上父亲热情支援,所以她从幼稚园时期就开始弹吉他。
「所谓的英雄,不都是背着吉他只身浪迹天涯吗?真令人向往。」
「这是好孩子不能模仿的生活方式范本。」
听到我如此挖苦,香澄嘟起嘴唇。
「我的目标是正式出道,我要用我的歌改变世界。」
「——你真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记得你的梦想是成为摇滚歌手?」
「咲丘的梦想是『城堡警卫』吧?我比你好多了。」
「你说什么?警卫很好啊,可以看风景看到爽,是最棒的职业吧!现在摇滚歌手已经过气不流行罗,笨蛋笨蛋!」
「唔叽!只有你这种警卫小子没资格这么说!」
这是一场丑陋的争执。
然而,真的好久没有像这样和她拌嘴了。虽然发生过很多事情所以忘了,但我依然有这种平凡的好朋友,这个事实令我好开心。
「……不过,光靠这样能够过活吗?我非常担心你的将来。」
虽然聊得很尽兴,但目前能确认的其实只有一件事,就是这个家伙居无定所而且没有工作。
「所以,可以给我钱吗?」
「省略过程,而且不用『借』这个字,这方面你表现得很老实,很好!」
——坦白说,钱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是由老哥管理,所以我能用的现金其实没有很多。毕竟存摺和提款卡都在老哥手中,以这种意义来说,存款可以说是受到老哥的严密监控。
「呃,钱的方面并不成问题,但我身上只有信用卡。」
「那么,可以给我卡吗?」
「小心我推倒你喔,洗衣板。」
「哈哈哈……我弄掉你喔?」
「对不起,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刚才都是我不好。」
虽然无法意译,但我感觉到她认真的杀气,所以全力道歉。不过最近主要是被江西陀害得无法拿捏性骚扰的尺度,所以完全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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