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是相当奇特的风景了。
「哈啰,咲丘。当时的状况似乎很棘手是吧?」
「一点都没错,我真不想去绿洲那种地方。要是没有那里,不晓得会有多么和平。」
「这就难说了。」野槌蛇似乎对面包没兴趣。被爬虫类无视的江西陀发出遗慽的声音。「要是『开膛手杰克』搬过来也很麻烦的。」
「啊啊,那个连续杀人犯吗……原来还没被抓?」
我试着打开电视,屏幕再度播放着「看!连国会议事堂都能一刀两断的万能菜刀!」这种愚蠢广告,所以我转到新闻台,新闻果然持续播报着「开膛手杰克」的相关报导。
「唉,要是这种玩意从绿洲跑出来,确实很麻烦。」
聊着这个话题的时候,代表来到社办了。
「代表,之前多亏你出面相救,谢谢。」
「咲丘学弟,我什么都没做。不过反正出岛应该忘了,向他道谢也是白费工夫,身为统治者的我就收下你的感谢之意吧。」
代表优雅地将咖啡倒进杯子。
「这么说来,蜂须真的是那样的人吗……再怎么样都像是在骗人。」
「唔,你是说自虐?」
代表像是在稍做思考般视线游移。
「国中的时候,我曾经把杂物室的浇水壶塞进他嘴里,让自来水不断灌进他的肚子处以水刑,从隔天之后——」
「穷凶恶极的凶手就在这里!」
这里有一个狠心人,将酷刑这种让人无法置信的行为,当成早餐的菜色一样平静地述说。
代表露出苦笑。「总之,我和那个家伙之间有不少过节。」
「啊——话说回来,我个人也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不过可以问吗?」
「问我?什么问题?」代表若无其事地拿起咖啡凑到嘴边。
「出岛学长是『什么』?」
代表的杯子倾斜到一半停了下来。
「这种抽象的问题真难回答。」
「终究是太奇怪了吧?虽然我个人从以前就觉得他健忘的程度有点太夸张了。」
江西陀说到这里停顿下来,让平常总是惺忪的双眼变得锐利,并且瞪着代表。
「居然不记得自己曾经抓到野槌蛇,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在今天早上察觉这件事了。
我把抓到的野槌蛇放进新买的专用笼子带到学校时,凑巧遇见了出岛学长。不过出岛学长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哟,新生……那条蛇是怎么回事?要拿来吃吗?」
「原来如此,咲丘学弟也是吗?至于江西陀学妹这边,应该也不用问了。」
代表双手抱胸闭上眼睛。「这么说来,我今天忘记把蛇的事情告诉那个家伙。而且,我原本也觉得差不多该告诉大家了,但我以为这方面可以顺其自然进展,所以一直没说……抱歉了。」
代表就这么缓缓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放下杯子。我第一次看到代表暍过的咖啡还有剩。
「出岛有健忘症,是记忆障碍患者。他的记忆无法维持一天以上。」
其实至今我也曾经想过这种可能性,即使认为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不,或许只是我刻意不去面对。
「我不是医生所以不清楚详情,听过的内容也没有记得很清楚,所以请你们就当成是一种简单的说法。」
代表以茶匙在咖啡杯里搅拌。
「似乎是归类于事后记忆障碍的失忆症。出现这种障碍之后,出岛似乎变得只能依稀记得新发生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首度发作的时间已经无从得知了。虽然原因不明,不过可能是心因性障碍或是外力创伤造成的——总之,这两种都有可能,因为出岛的头上有好几道缝合的痕迹,而且在医院受到隔离的他,直到最后都没有亲人来接他出院。」
茶匙碰触到杯子发出声音。
「最多只能维持一天。这是正确记住整件事情的极限。」
茶匙搅拌的速度逐渐变慢。
「不过很意外的是,我教他骑脚踏车之后他居然学会了。依照史奎尔这个心理学家的说法,应该是身体记住了骑车的方法。咲丘有看过所以或许能理解,出岛异常的身体能力,可能是来自大脑只能记住身体经验的这个功能缺陷。」
茶匙完全静止了。
「那本薄薄的记事本,是所有出岛非得记住的必要事项和事件记忆,写日记是记忆障碍患者要遵守的铁则。尤其以出岛的状况,他那种超乎常理的身体能力,会引来各式各样的家伙,所以要确实留下记录才行。」
共同生活的记忆、共同游玩的记忆、共同冒险的记忆、共同欢笑的记忆。
记得的人与不记得的人之间,应该有一面绝望的沟通之墙吧。
「但你们看了就知道吧?那个家伙说什么『我只会向前看』,除了最底限的必要事项之外,几乎都没有记录事情。虽然每天早上我都会口头确认一些重要事项,但终究还是有限的——出岛他会害怕。明明几乎不记得却『非得要记得』的这种责任,他害怕得无法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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