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绿洲。虽然我认为没必要把这些情报全部当真,但代表主张应该让大家分散开来进行埋伏。
不过地点终究是有问题。这里是只要有学生出现,就会被带去辅导管束的区域。
进一步来说,不能让女性在这种地方进行埋伏,不得已只好由我、出岛学长和筱塚先生简单做一份排班表轮流埋伏,就这样直到今天。
顺带一提,女性同胞们似乎是在江西陀的住家附近巡视。
「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明明可疑得不得了,居然没闹出什么严重的纠纷,真是奇迹。」
「因为这里到处都有纠纷。要是全没了该有多好……」出岛学长像是无可奈何般轻声说着。
「只有绿洲会夸张到这种程度的。」
这两个星期,我和出岛学长与筱塚先生持续欣赏着这个风化区的风景。
沉溺于酒精里的中年人们流着汗寻求慰藉,宛如要找地方发泄郁闷的情绪,朝四周发射阴湿的视线,像是在示威般前进。他们在路边吵起架来,接着被戴墨镜、穿西装的人与穿着花俏衬衫、理平头的人拖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打扮得伤风败俗的女性在马路旁边招手,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以像是回家途中顺道去电动游乐场的脚步,踏进发出紫色灯光的店。和平国度「日本」的暗巷里,被锁链牵着走的少年少女陂当成商品进行金钱交易。
满是娇声与喧嚣声的这个区域,如今成为城市经济的中心运作着。
这样的风景,我并不怎么喜欢。
「警察是不是多得有点奇怪?」
「最近的绿洲似乎流行连续杀人。」
在我就读高中那时候开始出没的绿洲连续杀人魔,遇害者至今依然不断增加,报纸或电视新闻都拿这件事当作话题。手段凶残的这名杀人魔,被世间称为「开膛手杰克」。「只希望我唯一喜欢的风景所在的地方别发生事件就好了。」
「这附近有这种地方吗?我总觉得这里到处都很肮脏。」
「只有唯一一个非常不错的景点。也对,改天回去的时候再介绍给学长吧。」
就算警察在这里的路上昂首阔步,该抓的人还是一个都抓不到。即使如此,看到那套散发着压迫感的制服,还是有人多多少少感到在意。
「以前这座城市似乎也没有到这种程度,是最近才变成这么夸张的。」
「是吗?这或许挺让人意外的。」出岛学长应该不是当地人吧?笑得如此快活的他,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不过现在是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悲伤至极。」
「悲伤是吧……」出岛学长开了手上的果汁罐。「所谓的悲伤,是回忆造成的。」
「回忆吗?」有时候,出岛学长会像这样讲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会因为某人的死而感到悲伤,是因为与这个人有过回忆而悲伤;会因为某个东西坏掉而悲伤,是因为与这个东西有过回忆而悲伤,事物本身消失的这件事实意外地不重要。憎恨的情绪也一样;悔恨的情绪也一样;寂寞的情绪也一样;痛苦的情绪也一样,简单来说,就是不愿意回忆有所改变。」
只要有回忆,就会诞生悲伤。有多少回忆,就会诞生多少悲伤。
「不过,试着往前看吧。如果只看着面前的事物,一切就都是新鲜的。即使没有回忆,这一瞬间的心情也是『开心』、『高兴』、『舒服』。这样人生就会永远充实,而且永不止息。你看,这样就只会留下好事了。」
出岛学长握拳举到面前,并且对我露出牙齿投以笑容。
无论是代表或是他,社团的学长姐们即使生气或是难受,也不曾收起笑容,就像是忘了其他表情的豁达人士。
「回忆可以这样处理吗?」即使如此,我还是歪过头轻声说着。我无法接受这种观点。「所谓的回忆,忘得掉的回忆可以这样处理吗?」
「我觉得这是横向思考。」出岛学长搔着脑袋开导我。
「旁边的人不是自己,何况旁边的人和自己拥有相同回忆的可能性没那么高。即使是我觉得很开心的事情,也没人能保证当时在旁边的家伙同样感到开心。既然这样就不用理会旁人,径自前进就行了。」
这个人的论点真的是积极前进吗?由于他是充满自信说出这番话,使我差点陷入「他这番话完全正确」的错觉。
这种做法,单纯只是一种反抗吧?
「重点在于,只要我开心就好。」
「我觉得这种论点太极端了,要是被代表听到,她大概会生气吧?」
我实在不认为代表会以这种方式,看待这个超自然异象研究社的活动内容。
「反正我不会介意。」出岛学长仰望天空。
「学长真是任性呢。」
「人类都是任性的生物。所以我要向前看,新生,你也多多向前看吧。」
出岛学长笑眯眯地眺望着眼前差劲无比的风景。
难道这个人都没有回忆吗?
在这个时候,一条蛇经过我的面前。
我原本正想说些什么,却连要说什么都忘了而愣在原地。大概是对我的模样感到诧异吧,出岛学长也沿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那条蛇才刚经过,就翻转过来伸缩着身体朝这里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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