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由、由宇吗?」
斗真试着向黑暗深处大声叫唤,却没有任何回音。一眨眼的时间里,金属声短暂停止了。但很快,那刺耳的声音又开始继续回响,并且音量还在逐渐增大。
不是由宇吗。那究竟是谁呢。是遗留在机内的人吗。或者说是什么非人的东西吗。斗真为了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在发出声响,刚要把灯光照向那里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一根管道突然松脱开来。
「呜哇!」
松脱的管道中水蒸气喷涌而出,朦胧的视界范围变得更为狭小。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双手遮在脸上挡住水蒸气,从手指的缝隙间扫视周围。刺耳的金属声响逐渐接近。
弥漫的水蒸气中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斗真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身影吸引住了,很晚才觉察到飞快地缠上自己脚跟的东西。
他见过这跟缠绕在自己脚上的扁平带状鞭子。
「哇!」
在斗真作出反应之前,那根鞭子便被迅速抽了回去。水蒸气的迷雾中,斗真的身体被拖拽着拉动。他根本来不及抓住什么东西,身体便横穿了整个房间越过了舱门,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
就在刚才斗真穿越而过的那道舱门自说自话地关了起来。并且手动开关用的把手也被拧转,使得舱门无法再开启。
不过斗真也只有一小会儿注意到背后的情况,很快刺耳的金属声便把他的意识拉回到房间深处。
照射着房间深处的灯光最早照到的是一双脚。似乎正坐在轮椅上。将灯光向上移动,膝盖、腹部、胸口依次呈现,最后终于到达了头部。看到了那张脸,呻吟般的话语凝噎在斗真嘴边。
「贝鲁赛布尔……」
七宗罪的成员之一,全身包覆着绷带的男人,贝鲁赛布尔正坐在那里。
8
斗真一时愣在那儿。他对贝鲁赛布尔过去曾两次给予重创,不,如果把十年前那次也算进去的话应该已经有三次,那是即使当即身亡也不奇怪的沉重创伤。
特别是他在比良见特别禁止区域所负的伤,更是明白无误的致命伤。从胸部一直砍到腹部的那记斜劈,凭斗真的手感应该已经破坏了许多重要的内脏器官。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
全身绑满绷带,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如此说道。大概伤口仍未愈合,从他敞开的领口看去,上半身绷带仍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有鲜血慢慢渗出。
「我知道你肯定会再来这里一次。」
斗真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说些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在这里等你。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了。」
等我?在哪儿?在这架没入深海中的自由号里?
「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你来得比我预想中要迟呢。不过一点都不无聊。只要想像一下你来到这里以后,我将如何与你展开搏杀,心中便会乐意盎然呢。」
斗真对于贝鲁赛布尔的疯狂和信念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不从坠落的飞机中逃出,而在这儿等了斗真一个月之久吗?没有任何凭据证明,只是深信着自己会再一次来到这里,便一直驻足等候吗?
斗真会来到这里,那是无数的偶然交叠而成的结果。正常地来讲,斗真没有理由再次来到这架沉没在2000多米深海中的自由号里。可能性几乎为零。无论上帝怎么掷骰子,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了?在为什么而感到胆怯?」
可是如今,斗真就在贝鲁赛布尔的面前。贝鲁赛布尔的信念凌驾于近乎为零的可能性之上,成为了现实。在无处逃避的封闭空间里,两个人直面对峙。
既然如此,机内形形色色的异常情况便也不是没有可能出现。这一切都是贝鲁赛布尔的疯狂的产物。斗真很自然地产生了这种想法。
「这架飞机中各种离奇的地方都是你的杰作吧?贝鲁赛布尔,是你干的吧?」
「离奇?」
「刚才我所见到的那具尸体已经变成了干尸。而且这架飞机才刚刚坠落,机内生锈的情况便如此严重。我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贝鲁赛布尔两眼定睛凝视了斗真一会儿。他的脸上显现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呆若木鸡。
「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到现在还不了解这种状况的意义,你这家伙可真是个滑稽而又悲哀的小丑啊。」
呆滞的表情一转变成了尽情的嘲弄。
「你说这些是我干的?在说什么梦话呢,你这个蠢货!哈哈哈哈!」
斗真似乎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不过即便如此,贝鲁赛布尔笑得也实在有些让人耿耿于怀。
想笑就尽情嘲笑吧。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这些现象的缘由。不过由宇一定能够完满地解释这些异常情况吧。
自己的使命便是保护由宇。是的,只要能陪伴在由宇身边,其他事都不足挂齿。
「你把由宇弄到哪里去了?」
「啊?什么意思?」
此时贝鲁赛布尔脸上浮现出不明所以然的表情。即便是同样听到了些大错特错的话,和刚才的反应也有所不同。斗真一开始的问题真的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