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颤抖着的可丽儿放到地上。
「死?」
勇次郎低着头肩头不停震颤,像是在强忍住笑。不过他并没能坚持多久。
「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勇次郎仰头大笑。近乎疯狂的大笑。
「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不不,失礼了失礼了。这都是十年前留下的弊害。我也没有打算让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有半个身子已经跨出了这世界之外,这人也差不多到头了吧。如果你能为我感到哀痛我就非常感激啦。」
「别给我胡说八道。」
「我不希望你带着如此的敌意看待我呢。能够和我对话的人类是有限的。除了真目家这种特殊的家系以外几乎就没有了。没有打开脑中黑子的人类,根本就连观测到我的存在都做不到,毕竟我已经化为了因果之躯呢。」
「哼,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再怎么找你也不可能找得到。」
「你同情我吗?」
「你这是自作自受吧。也就是这么回事吗?碰触到了近乎存在于世界外侧的你,可丽儿的脑中黑子才会窥探到这世界之外吧。」
「很高兴你能够这么快理解。这毕竟是高次元的存在。就像是把人类的知识硬是塞到跳蚤的脑子里去一样,大概都会坏掉吧。对了对了,你儿子的理解能力真差,麻烦死人了。」
「他本来就是个笨蛋嘛。」
「这样的父亲可真是有点过分哦。」
「彼此彼此。可是由脑中黑子所见到的世界,真的那么不同凡响吗?」
「这该怎么说呢。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同的。」
「那么……」
不坐的嘴唇微张,手指向上跃起,附于指尖正是可丽儿落在地上的那把刀。不坐在空中紧紧握住了刀柄。
「我也来试着窥探一下吧!」
不坐手提利刃向勇次郎直奔过去。那速度被称为神速也不过分。比起可丽儿的剑速来还要胜出一筹。可是,刀刃前端在即将碰触到勇次郎的时候,却如同遇到了隐形的墙壁似的骤停下来。
「别小气,让我也看看吧!」
勇次郎只是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
「我周围的空间,被阿基米德的龟兔赛跑法则所支配。有限的时间被分割成无限,永远也无法接近。」
「啊?不是阿喀瑠斯和乌龟吗?你没搞错?」
「不,我可没弄错哦。是阿基米德的龟兔赛跑法则。别忘了哟。」
说那句话的时候,勇次郎的视线从不坐那边移开,落到了麻耶身上。
虽然只是偶然,但两个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还是令麻耶大惊。
「这、这是偶然吗?」
过去影像中的人物当然不可能向未来的人搭话。可是总感觉有些违和感。这还是第一次和勇次郎碰面。虽然曾经在照片和录像中见过,不过还是第一次直接出现在眼前。所以,理所当然的,在麻耶的心中萌生了一股违和感。
勇次郎的话语中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地方,不坐皱着眉头。
「那么我差不多该告辞了。和你的再会令人相当愉快。」
「想逃吗?」
不坐很没劲似的抽回了刀,捡起了刀鞘。
「不,界限到来了。滞留在这个世界上让我相当辛苦。」
「又开始乱扯了。」
不坐嘀咕着这句话的时候,勇次郎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消失前的一瞬间,他举起了帽子,行了个礼。
看到这情形,麻耶咽下口气。她凝视着消失之前的勇次郎的脸庞。
勇次郎消失之后,不坐把可丽儿扛在肩上抬回了车中。然后很快,那辆车便从视野中消失了。
过去的影像就此终止。
怜仍然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终结的并不仅仅是过去的影像而已。
「麻耶大人,不坐大人的行踪似乎仍然没有线索。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她才刚刚注意到,麻耶的样子非常奇怪。
「骗、骗人……」
怜心里觉得,麻耶大概是受到勇次郎的头颅被切开的那段影像的冲击过甚。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可是,若是这样解释,麻耶的惊愕似乎太过唐突。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麻耶大人,麻耶大人?请振作起来。峰岛勇次郎怎么了吗?」
麻耶并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摇着头。麻耶到底从勇次郎那儿看到了什么,怜完全无法理解。
「救救我,救救我哥哥。我,不想相信这一切……不,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抬头朝天撕心裂肺地大声叫唤着。
麻耶如此悲痛的恸哭,怜从来都不曾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