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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和服的男人——真目不坐满脸堆笑。
「父亲……」
绝对冲击性的场景展现在了麻耶和怜的面前。
一个月前,峰岛勇次郎和真目不坐便在此对峙。
「我找了你十年呢。」
这是一对有冲击性的人物组合。不过颇为让人意外的是,不坐的言语口气似乎相当轻松。
「我不是说过了吗,一旦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和你见面的。」
「我是个急性子嘛。」
在过去,两人曾经发生过的对话正徐徐演绎着。麻耶吞了口口水,在旁观望。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忽然,不坐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虽然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但到底什么变了呢?
「我来做一个实验吧。」
他洋洋得意,狰狞地笑着。
「什么意思?」
「十二年前,蛟的刀刃没能伤害到你。现在会怎么样呢?可丽儿。」
勇次郎的身后现出了一个白色的少女。她手中握刀的姿势看上去极为诡异。
「这孩子是……」
突如其来的状况之下,麻耶的思考还没能跟上。怜也一言不发,警惕着周遭,守护在麻耶身边。
他们两人之间谈了许多话。可是与预料中完全相反,不坐像是在和老朋友谈话似的,看上去颇为亲昵。而勇次郎则显得相当平淡。
但是,不意间,不坐突然解放了浑身的杀气。
「可丽儿,杀了这个男人。」
「明白。」
少女的回答中透射不出一丝感情。不过,她的行动极其迅捷,一边拔刀,一边迅速向勇次郎奔去。
「不、不要!」
即使知道这是幻觉,麻耶仍反射性地作势想要阻止。当然这不会有任何效果,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可丽儿穿越了麻耶的身体,迫近勇次郎。
白银的刀刃划过一条美妙的弧线,延长线上正是勇次郎的头颅。
血花飞溅在夜空中。
可丽儿手中的刀顺势指向下方。刀刃上鲜血滴滴垂落。不仅仅是刀身上,可丽儿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大量的血迹。
「砍、砍到了吗。」
最为震惊的便是不坐本人了。
可丽儿挥舞了刀刃,勇次郎的头颅位于刀刃的轨道上。他的脑袋几乎裂开了一半,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
勇次郎的身体缓缓倾斜,倒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死、死了吗?」
被誉为绝代疯狂科学家的人竟然会这样轻易地结束了生命,麻耶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人尽皆一动不动。一动不动。风也停了,树叶也不再哗哗作响。可是,当时的场面却并不沉寂。
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喀嗒喀嗒」的声响连绵不绝。不坐最先发现了这一点。
「咦?」
不坐看往声音的源头,可丽儿。不过,他慎重的注意力并没有离开勇次郎那儿。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决不相信勇次郎会这么轻易死去。
「可丽儿,怎么了?」
鸣响着的是可丽儿的牙齿。她像是在强忍住什么疼痛似的,上下牙齿直打寒颤,拼命地克制住全身的震颤。刀从她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咯嘡」一声。以此为起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忍耐着的东西全都被她吐了出来,浑身浴血的少女,抱头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鸣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几乎从来都是冷淡而不表露感情的可丽儿,这时却是满脸的恐怖神色。瞪得圆圆的眼睛泪眼朦胧。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坐疯狂地摇晃着可丽儿的身体,可是她的症状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突然,她停止了哀嚎。身体软绵无力地崩倒下来。如果没有被不坐紧紧抱住的话,她已经横躺在地上了吧。少女搂住不坐,颤抖不已。她看上去惴惴不安,睁大的眼睛里洋溢着泪水。
「混蛋,你做了什么?」
不坐沉静的声音问向他的身后。那个脑袋被切断了一半的男人站了起来。
「我可什么都没做哟。」
回答的话语中似如交杂着鲜血。
「只是那个女孩擅自窥视而已。」
「窥视什么?」
回过头去的不坐所看到的是,头上有着一条巨大创伤的勇次郎。
「受了这样的伤也不会死吗。你可真是个怪物。」
不坐如同作呕般叨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