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如果碰到刀刃的话他的左手便将溶解,不过幸好碰到的只是刀柄。
八代继续退后了两步,同时低头确认自己的左手安然无恙。
「祝贺你。你的运气很不错哟。」
玛蒙悠然自得地鼓掌致意。
和上次战斗的时候有所不同。那次她只是使用着从由宇那儿复制过来的身体运动能力,在某种意义上完全是直来直去的攻击。
「似乎战斗方式和上次截然不同嘛。战术里交杂着佯攻和计谋。已经能够逐渐将峰岛由宇的知识为自己所用了吗?或者说是变异体的影响?」
「怎么?难道你很羡慕我从峰岛由宇那儿获得的知识,以及从变异体那儿获得的力量?」
玛蒙掏出了另一把匕首雾斩,在手中不住回转。
「本来我还想多享受一些乐趣的呢。不过果然,和你的约会真是,无聊透顶。」
玛蒙的声音里满是沮丧之情。
「请你努力让我多享受一些乐趣吧!」
八代看着玛蒙的眼神,不知为什么似乎洋溢着哀伤。
「不行,你根本无法让我享受乐趣。如果只是表面上的感情,就算不接触我也能读取哦。所以我才会明白。你根本不会杀了我。因为……」
停止了动作,玛蒙也用满是忧愁的眼神望着八代。
「你根本杀不了人。你的身上完全没有杀意。根本没有流露出对我的杀意。一点碎屑都没有。我明白哦。你只要稍稍看了一眼,稍稍说上几句话,就无法痛下杀手杀死对方。你是个胆小鬼。你是个弱者。」
「……如你所见。」
「辛酸的过去谁都会有!并不只是你独自拥有的。怎么了,感觉自己很悲壮吗!你手里握着的那把手枪,只是纯粹的装饰品而已!」
两人哀痛的视线互相交织在一起。终于,玛蒙的脸上变成了夸耀胜利的表情。
「你真是可怜。生在八代家,却无法杀人。这是致命的缺陷。八代一先生,你只是个什么用都没有的缺陷品。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玛蒙唐突地笑了起来,又和开始一般唐突地停止了。一切的感情都从玛蒙的眼睛里消逝,她看着八代。
「为什么你还能活下去?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对于她的这句话,八代就算明知自己还在激烈的战斗中,却停止了动作。
「……啊啊,是这样。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如你所言。我是个胆小鬼,软弱的家伙。我承认。货真价实,你说的就是我。」
「我与你不同!我很强!」
「确实,你很强大。但是,那—」
八代的眼睛沉静地注视着玛蒙的双瞳。然后,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贯穿了玛蒙的心扉。
「那不是你自己的力量,不是吗?」
安静沉稳的一句话。
玛蒙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冻结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读取能力是我自己的能力!由此而得到的能力也是我的东西!别小看我!全都是我的东西,是你在羡慕、嫉妒我吧!?」
玛蒙在盛怒之下,开始全力挥舞着雾斩。
可是八代的心中,却丝毫没有玛蒙所想象的那种动摇和羡慕。玛蒙所读取到的是,无。什么都读不到的凝滞心灵。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在战场上,扣不下扳机的人就输了!!」
更让玛蒙心头激愤的是八代的下一个动作。
他向后转去,一溜烟跑了。
「到、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逃跑!?太差劲了!」
玛蒙穷追猛赶着八代。一定要把他的身体狠狠撕裂。
23
「这是什么地方?」
无数圆筒形的怪异物体串连在一起。似乎一个个都是间狭小的屋子。
「哼,这世界上可不存在我不明白的事物。」
玛蒙心中踌躇着,是不是要探索由宇的记忆。有好几个理由。一是因为每次探索由宇的记忆,强烈的头痛便会侵袭,自己的心仿佛由于疼痛而逐渐产生缺口。另外就是万一把变异体的细胞压制住了也会变得很麻烦。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如此不假思索地依赖着由宇的知识,让她无比悔恨。
在激战中八代所说的那句话——
那并不是你自身的力量。
这句话宛如尖刀直刺心口。
玛蒙放弃了探索由宇的知识。头痛略微有些好转,心情也轻松起来。
「什么呀,装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哼,算了。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你在图谋些什么,我依旧奉陪。」
打捞船的内部由狭窄的走廊,坚固的门扉和梯子楼梯组成。八代逃进的这些连接在一起的圆筒形屋子,不知道是调查设施还是什么的,总之从外表看去也相当坚固。
「难不成想用个计策把我关在这儿?白费力气。」
玛蒙随意地走进了圆筒形屋子的入口。她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有埋伏。因为根本就没有考虑的必要。八代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