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宇,你的體重就直接交給我的左手吧。爲了不被抖下來,要好好的用力抓住喔。你就把全部交給我的左手吧。」
雖然如此,這個男人會說這種東西嗎?
至今一向都是共同戰鬥的。自己單方面依賴鬥真的事,自己成爲負累的事從來都沒有。所以,由宇不明白要怎樣做才好。
要是把身體交托給鬥真,就會成爲他的負擔。抱著走不動的自己去戰鬥,這並不是神智清醒的行爲。爲了自己不成爲負累,就一定要從鬥真懷裏離開,理性地是這樣說的。可是身體並不聽到頭腦的使喚。
由宇的手腕緊緊地抱緊鬥真,腰部放在鬥真的左腕上,而頭部就埋地鬥真的胸口中。
「已經絕對,不會離開了。」
說話的同時,鬥真就移動起來。爲了不讓由宇瞬間被震落,第一時間在橫抱的手上注入力量。是竭盡全力地去做的。
鬥真的身體像是流水似的移動著。這動作可以說是很出色的。由宇一邊抱住鬥真的胸部,一邊以近得連氣息也感覺到的距離看著鬥真的側面。
緊閉的嘴唇,可以洞悉敵人的眼神。鬥真這樣的側臉雖然是一早就明白了,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的。
然而當看到了這種表情時,由宇就變得不安起來。
並不是因爲自己成爲了負累。也不是因爲要和持槍的士兵戰鬥。而是因爲擔心急速的心跳會不會傳達到鬥真那兒。那種事情,爲什幺由宇會因爲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而不安起來呢?
戰鬥中的鬥真,其表情在不同狀況下出現微細的變化。這些每一種每一樣都令心跳加速。
戰鬥的聲音是遙遠得沒有盡頭的。劍擊的聲音、槍擊的聲音、悲鳴的聲音、甚或是某些東西倒下的聲音都,所有都如夢似的遙遠。現在對由宇來說,眼前少年的側臉才是現實。
旋風停了下來,由宇的腳尖降落在地上。如果留意一下,就會看到所有士兵都伏在地上。遙遠的激烈槍聲和悲鳴聲消失了,只殘留著自由號低沈呻吟聲似的驅動聲。
寂靜令由宇更加不安。胸口的起伏停不了下來。這樣子,沒有道理的心跳加速就會傳遞到鬥真身上了。鬥真還是和最初一樣不變的,牢固地任憑左腕舒服地抱著由宇站著。
「自、自己站起就好了。」
強硬地推開身體要離開鬥真。但是在還沒有踏上一步的同時,膝蓋就失去了力氣虛弱地倒了下來。在這之前鬥真就抱住了她。
「不要勉強。現在解毒劑」
由宇的身體比起想象中更加虛弱,鬥真焦慮起來。從胸口中取出盛有解毒劑的注射器。雖然說是放在可以抵擋子彈直接射擊的盒子中,但是看到沒有受損還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這時,由宇的表情有如神魂顛倒似的,一瞬間變得十分緊張。
「闘真!」
在吼叫的同時,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鬥真。鬥真和由宇的身體再一次分開。把二人之間扯開的是突如其來的風暴。強風呈現著巨大的雙斧的形象。
「呃。」
被雙斧制造出來的旋風卷起,解毒劑從鬥真的手中掉落下來。阻礙鬥真急忙拾回解毒劑的是,好象回力標一樣盤旋反回的雙斧。鬥真急忙彎下身體,鐵塊在頭上越過。
只是一個希望吧,然而一直在鬥真手中關系到由宇生命的東西,彈開了,重重地掉落。在鬥真拾回掉在地上的注射器之前,一條腿踏上來阻止了。當視線滑向這條腿的主人時,有一個持著雙斧的妖豔女人微笑著。
「七大罪,阿斯莫德。」
由宇嘶啞的微弱聲音,徘徊于死亡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