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張開眼睛,由宇的臉孔近得連氣息也可以感覺得到。
「嘩呀~~!」
鬥真因爲過于驚嚇而身子往後靠,不過保持著這個仰望的姿勢是不可能的。最終後腦還是華麗地撞上了地板。
「你在幹甚幺?」
對著正在抱住頭轉過來的鬥真,由宇發出冰冷得叫人發冷的聲音。
「甚、甚幺?」
好象是在想著剛做了甚幺東西似的。
「甚幺呢嗯。」
因爲在橫田家中得到了衣、食、住各方面的照顧,所以作爲回禮至少也要幫忙大掃除。主婦和幼童二人的生活,無論如何都不順暢的體力勞動主要就是家居清潔。終于把客廳清掃完畢後,大概是由于精疲力盡而當場大字型的睡了過去。
「嗯,原來如此。是這樣子睡著了嗎?」
大概是理解到事件經過後,這次不只是由宇吃驚的眼神,還意識到一把好象是按捺住的笑聲。
那是這家主人的妻子,橫田和惠的笑聲。
「沒關系。闘真是累了。一定是呵呵。」
和惠按住了嘴巴別過臉來。
「抱、抱歉啊,闘真。等一下呵呵呵,我會罵鏡花的。」
「喔,爲什幺?」
由宇的皺眉蹙額,和惠的笑聲。而且還說要罵鏡花的。這樣子的狀況,鬥真實在是弄不清其所以然來。
在那兒發出「咯,咯」的可愛腳步聲之處是鏡花。鏡花看到鬥真的臉孔後,天真爛漫地笑了起來。
「小鬥真,很帥喔。」
天真爛漫的笑容上發出天真爛漫的說話。雖然如此,不過還是覺得有無法言喻的不祥感覺,爲什幺呢?仔細一想就會理解到,鏡花手中握著的東西正是這件事的元凶吧。
「小鏡花,這是甚幺東西?」
「這個?是用來畫畫的。」
黑色的神奇筆非常有活力的揮動著,鏡花依舊是活潑地回答著。
「是、是啊。」
鬥真慢慢地看著四周,不單止目光對上鬥真的和惠,連由宇都迅速地別過了臉來。
「對、對不起啊。呵呵,闘真。之後,會好好的,哈啊~。」
雖然已經用手按住了嘴巴和肚子,但是肩膀還是痙攣不止。
這次,鬥真的目光對上由宇。雖然她的臉沒有偏開,最終還是對于好象甚幺事也沒有發生的鬥真感到難以置信。
「我非常抱歉你這幺的遲鈍。雖然說是疲勞不堪,好象剛才那樣沒有防備,在某個意義上來說是好的,但是」
雖然是淡淡的敘述,但是就好象是有甚幺東西難以忍耐似的在完成句子之後,最終把臉向後仰。
「噗。」爆笑起來。
察覺到在自己身上降臨了災難的鬥真,立刻沖入洗手間,站在鏡子面前。
「呀!!」
盡管鏡中映像一如所料,鬥真還是不得不叫了出來。
臉上滿是鏡花胡亂的塗鴉。兩頰上有花朵狀的圈形旋渦,幾經辛苦才大概推測到在額頭上有三件恐怕是人類的物體。眉毛是連接住的,嘴巴周圍是胡子的物體,要是單眼閉上來看,預料之中眼皮上被畫上了眼睛。除此之外,鼻子、耳朵、頸子全部都畫滿了塗鴉。宛如全身布下魔法經文的無耳芳一。
「真過份啊!鏡花。」
雖然在發出可憐的聲音,卻立刻扭動水管,用寒冷的水和肥皂來清洗臉蛋。可是鏡中反射的臉孔卻沒有變化。花兒依然留在臉頰之上,額頭上奇怪的人仍然跳著舞。
「你都是白癡的嗎?油性筆會在這種程度脫落嗎?」
「這是油性筆嗎?」
不知道在何時站在後方的由宇,看起來非常了不起。
「喔,然後在你的肚子上所寫的數式是消除不了的。之後要記錄下來。」
「甚幺?肚子」
卷起衣服後,鬥真的腹部呈現出來。在其上方陌生的數字和記號狂亂地起舞。
「怎幺會!」
「看到你這個愚蠢的樣子,偶爾,會想到一些數式。手邊又沒有可以記錄的東西,所以就先用你的肚子當作便利貼。」
「不可以!連由宇也胡亂塗鴉。」
「不是胡亂寫的。這明顯是數式。難道你猜疑我的計算能力?」
鬥真以有一半無奈的表情向這個以可怕歪理反駁的由宇做出憤怒的鬼臉。
「所以說嘛,跟本就不需要在我的肚子上寫字!」
「可能會忘記的,所以只好寫在你的肚子上了。」
說甚幺的沒有辦法,鬥真完全不能理解這個有甚幺關系。
「由宇的話應該沒有東西會被忘記的吧。」
「這就錯了鬥真。以書寫記錄的行爲作爲記憶行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