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产生欲望,
欲望衍生癫狂,
癫狂产生斗争,
斗争需要遗产。
然而这些都不是业力的轮回,它们总是由人的意志产生出来的。
这样的话,要切断这业力就肯定是人的意志。
如果业力不涉及人的意志的话,作为一切开端的峰岛勇次郎为何而消失了呢?
(摘自遗产战争序文「没有尽头的斗争」)
序言
黑川谦走在排满了崩塌民房的道路上。四周还是冒着烟,坐在路旁的妇孺和老人正在抽泣着。这里所有的民房都受到某程度上的破坏,大多数的家园都不能避免地受到摧残。鼻子嗅到的是烟雾和火药的臭味,耳朵听到的是叹气的声音和吹刮着废虚的寂寞风声。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吸入微细的尘粒,同时也流入烧灼喉咙的干燥空气。
「真是残酷啊!」
「在这里,这是平常的喔!对于中东和非洲来说这儿并不罕见。」
接下黑川自言自语的人是副官福田。
「为什幺战火发生在街上的呢?」
「在防卫上正是刚刚好的,但是被那种兵器攻进来的话,人的性命也只如同纸片一般轻薄而已。」
在黑川的扫视下,福田好象是羞愧似的垂下目光。
「对不起,我失言了。长期住在这样子的地方上,心中感到疼痛。」
居民们都遍体鳞伤,有头上包扎着绷带的人,有没有拐杖不能步行的人,其中也有因为失去了一条腿而年纪轻轻的就行动不便的幼童身影。
能够接受充分的治疗的人,一个都没有。
「在石油的权益和国家的面子前,人的性命只在小虫之下吗?那些所谓没有腐坏的权力者,我还真想向他们礼拜一回啊!」
「这样的话,你自己去干不就好了。」
福田以一半揶揄和反对的口气说着。刚到这里来的人都是这样一副嘴脸。为这里与日本的差异感到惊讶,冲动地说着正义,轻率地谴责没有实体的普片化的罪恶。
今天,福田以有点冷淡的目光看着这位刚刚来到这里的第二任现任司令官黑川。
所谓权力者等等暧昧的概念,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只靠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成为在世界洪流之中的,真实不过是种暧昧的概念而已。自古至今,所谓「人不斗争就不能生存」这不变的事实是总是存在的。
现在黑川的怒火也将会很快地变成放弃,最终为了自保和表面的良心,大概是会变成在这儿消磨任务吧!
不绕得是否了解福田这样的心声,黑川只是歪了一下唇角。
「的确,我也是用数字来衡量人生死的轻重。同时也仅仅理解这就是我可以做到的事吧。对于那些人类,是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吧!」
这往往是,好象在诉说着别对我予以甚幺期待吧。
黑川在这之后返回本部,随即向福田下达例行的指示。
「首先要确保居民的避难所。如果完成之后,要再一次检讨今后重建基础建设计划书。」
「要把衣、食、住三方面都供应齐全是不可能的。」
「那幺过一会就和法国、美国的现任司令官会谈一下,经过交涉之后应该可以得到援助物资。」
那是坚定刻苦的工作。
在灼热的太阳下,是在气温超过五十度的工作。在极寒的夜晚,清晨要从溶解已经结冰了的水管泵开始。而结束时就在毒晒的太阳和黄砂的风之中。这是一项在日本相距遥远的严酷自然环境中和炮击声不绝的紧迫状态之中的工作。
战事颓废,在已经耗竭的地区上,进行着医院修补,学校重建等让人们日常生活的环境重整工程。
这不是一项容易的工作。但是,黑川对于超出控制范围的状况和对本国之不理解的事情,还是一点也不露出不满和抱怨的神情。踏实地把职务好好地完成起来。
并且虽然是一点点的,但是那条小小的街道看起来就好象是正在向着复兴之路前行似的。
据说最初不断有不好传言出现的这名男人,福田把黑川周围结集的评价看在眼里,随着直接接触黑川这个人,福田也难以感受他的本性。由此而衍生出来的微小动揺也渐渐变成奇妙的信赖和期待。
然而正在那个时候,好象是要嘲笑目前所有坚定的努力似的,某个晚上,业火在轰鸣声中照亮了沙漠。
「发生了甚幺事?」
正当黑川和福田赶往现场的时候,一切东西都结束了。街道几乎被全部破坏,大地裂开,连一整栋的建筑物也消失化为灰烬。此外横躺的战车和车辆,连爆散了的战斗机也分散在地上。
尽管是因为战争而形成的破坏,这明显是行使了过份的武力了。
地面上到处都残留着神秘的痕迹──巨大的多足生物的足迹。这个只能够如此形容的痕迹,成行地向着破坏的中心地。
「以色列杀人蝎。」
黑川看到足迹后低声嘀咕着的名字是,捿生于非洲和西奈半岛的,毒性非常强的漆黑色蝎子的名字。
然而,尽管有多少的剧毒,这种体长不满十厘米的生物,应该是不能够制造出如此悲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