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疯狂,是用一整个都市的重量跟人命来上锁。就我所知,再也没有比这更森严的封锁了。」
「这样啊,看来我有了个藉口可以应付伊达了。」
岸田自嘲地笑了笑。
「去吧。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好在意的。不管我有没有放你走,光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就已经确定会被革职了。」
说完岸田就把小背包跟皮夹,以及警卫平常穿的厚外套递了过去。
「现在才五月,你穿这样会有点冷。虽然我只弄得到这种东西,不过口袋还挺多的,应该正好合你的需要。你看,LAFI三号机也放得进这个包包。」
岸田把外套披在由宇的肩膀上,「啪啪」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按下开门的按钮。夜晚的寒气从这砌成方形的闸门一口气窜进来,打在由宇的脸上。
「去吧,去亲眼见证一番,去看看我这种凡人绝对不可能理解的峰岛勇次郎真意。」
由宇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再回头,就朝门外的黑夜空间跑了过去。没有体内的毒素或是镣铐的拘束——事隔十年之后,重新获得真正自由的由宇,奔驰起来就跟过去斗真所看到的一样,如骏马般优雅而美丽,让她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飘起。
5
「咦?等一……哇,我为什么没穿衣服?不要,请你们不要看,不要看啊!」
「不用担心,你的内衣裤都穿得好好的。所以是……对了,就、就跟泳装一样,总之你先冷静下来。」
「不!不要看!」
小夜子都快哭出来了,却还抓起手边的东西就丢,让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等到小夜子好不容易从混乱中恢复,开始有余力去设想由宇的状况,了解到她总不能穿着原来的衣服就逃出去,并接受这个状况的时候,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追踪木梨的由宇,却自顾自地抱怨。
「鞋子的尺寸刚刚好是很谢天谢地,不过腰还真松啊。」
这句话要是让小夜子听到,无论她心中有多少慈爱的感情,肯定会一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架漆有ADEM标志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到NCT研究所的直升机停机坪上了。
是伊达。
在坐着直升机赶来的路上,他一直责备自己。
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对将年幼的少女监禁在地下的这件事抱有罪恶感。尽管没有自觉到,但确实在他的精神上构成了沉重负担。
而这也让伊达在看到由宇最近的行动之后,判断她多少值得信任,对于遗产的管理也变得没有那么严密。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说什么搞不好查得到峰岛勇次郎的足迹,有一大部分都是用来敷衍自己的藉口。
岸田说得没错,根本没有理由急着现在去查。只要再等一个星期,实力更为坚强的LC部队也将布署完成,自己到底是在急什么?
答案他早就清楚得很。想要挽回先前被那丫头救了一命的失态,确实是理由之一。拘泥在无谓自尊上的自己跟木梨根本没什么两样,水准一样低。每次看到那丫头,就会觉得自己的能力,甚至整个存在都受到否定。但那不能怪由宇,该怪的是自己太自以为是。
这才是伊达最不能容许的情形。
「把状况说明清楚。」
「就是报告上讲的那样,也就是您亲眼看到的这样。」
伊达的问法不留情面,而岸田却不为所动,冷冷地回了他这句话。
「为什么放峰岛由宇走?」
「您不是已经听过报告了吗?木梨的身体被神秘的意识体占据,那么多警卫殉职或受伤,LAFI二号机无法控制。在这样的状况下,您说谁有办法阻止她呢?」
岸田平常的表情总是那么和蔼,让人无法想像他竟然会用这种口气说话,伊达不禁惊讶得回过头来。
「而且真要追根究底,那个实验明明就是伊达先生您自己推动的,不是吗?我当时就是认为它危险而反对。还不只这样,我应该还告诉过您,LAFI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只是您听都不听,就把我的意见驳回。」
岸田没有特地配合伊达的步伐,而是自己走自己的。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伊达得去配合岸田的步伐。
「就是因为发生了这种大惨案,我才会迅速派出由宇。上次跟上上次的事件,不都是因为有由宇在,才得以顺利解决的吗?派出由宇的决定,不就是您自己下的吗?这次我只不过是做出同样的判断而已。」
「我不记得有批准这回事。」
「您应该不会说我申请您就会立刻批准吧?要是您不满意,大可把我革职。」
岸田尽管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二十公分的伊达,却仍然显得堂堂正正,不让伊达有机会插嘴。
「这间NCT研究所设立已经有十年了,以前也有人受伤过。可是考虑到我们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创立这个隐蔽重要遗产的研究所,这里的秘密能够不泄漏出去、没有受到任何袭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丧命,根本就是一种奇迹了。而这个奇迹里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有由宇合作。对于在这个温室里混了十年的我来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活生生的恶梦,毕竟死了这么多连吃饭睡觉都跟我在一起的研究人员。」
岸田再也没有表现出过去擦着汗水对伊达抗议的模样。不知道是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还是说岸田群平这个人本来就有着这样的一面?
「伊达先生。十年前是我们把由宇囚禁在这儿,尽管如此,她却两次都自愿回到这里。这次她离开这里并不是为了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