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喝几杯,不晓得是谁,害我酒全醒了。」
「这样我们可以谈一些重要的事情了。你知道我们到这里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你用不着装模作样,我很明白。总之可以先放开我的手吗?」
「别这么说,过来这里吧。」
「你要做什么,居然强掳我这善良的老鼠,我自己会走。」
爱丽丝和帽商拖着昏昏沉沉的睡鼠,移动到店里刚才「守株待鼠」用的坐位。老板和酒客无不向睡鼠投以怜悯的目光。
睡鼠坐在椅子上,揉着半眯的双眼,打了个呵欠。他看起来不是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而是真的昏昏欲睡,就算太阳还没下山。
「你们这样吵吵闹闹实在太不象话,我又不是在屋顶乱跑的老鼠,就不能温柔点叫我起床吗?」
「反正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你早该习惯了。况且我们不打算把你的床弄乱——只要你确实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那还真是谢了.只要提供情报就能保证高枕无忧的话,要多少都给你,因为『睡鼠行事作风慎重』嘛。」
「我知道。」
帽商微笑。平常只会露出轻蔑与错愕之类冷笑的男子,此时的微笑显得多了点人性。爱丽丝暗自惊讶,对帽商稍微改观,没想到他居然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睡鼠也许是帽商打从心底接受的友人,虽然接受程度可能不太高。
帽商参加过好几次<猎杀白兔游戏>,应该和睡鼠已经来往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那就速战速决吧,有个准确的情报指出,白兔的同伙在<泪池>。」
「泪池?……怎么又是那种棘手的地方……」
帽商压住帽子,手肘支在桌上。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有很多敌人吗?」
「你这么爱树敌啊,那你可有得乐了,这国度里到处都是你的敌人。」
「我可没说自己『想要敌人』。」
「你没说吗?算了,泪池离这里很远,徒步要走上整整一天。」
「呃。」
「最好能有一台马车或汽车,这趟远足的距离对小孩子来说稍嫌太远了点。」
帽商叹了一大口气,怒目盯着睡鼠。睡鼠也许以为自己「被瞪」,垂下了肩,低下头,打了个大呵欠。
「呵……抱怨也没用,毕竟爱丽丝才刚到这里,情报还不多,这次就放过我吧。」
「嗯,我知道。只要能得到确实的情报就值得庆幸了,怎么可能抱怨。」
帽商果然信任睡鼠这个男人,也认同他的表现。爱丽丝没打岔,低头看着空空荡荡的茶杯和果酱瓶,总觉得不能随便加入两人的对话。
「这次的叛徒喜欢玩游戏,跟你的个性可能不太合得来,不过还是劝你以绅士的态度,用心听对方讲话。」
「喜欢玩游戏?」
「只要牵扯到谋略,比赛也好,杀个你死我活也罢,不管什么都能成为游戏。」
杀个你死我活。
听见这句话,爱丽丝几乎是无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睡鼠的双眼。他和帽商一样,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他一脸心不在焉,面露微笑,摸了摸下颚的胡渣。
「这次的爱丽丝很有拚劲,太好了,帽商。毕竟一般人要是听见『开枪』、『杀人』,大多会像只小兔子吓得发抖呢。」
「是这样吗?……而且称赞这家伙准没好事,我劝你还是别说了,免得助长他的气焰。」
「吵死了,我又没说话。」
听着爱丽丝和帽商的对话,睡鼠轻轻笑了一下。
「不愧是和红心女王进行『交易』的爱丽丝,连帽商对你也是特别礼遇呢。」
睡鼠偷偷瞥了帽商一眼,帽商佯装不知,点了第二杯红茶。睡鼠于是稍微向前探出身子,凑在爱丽丝耳边悄声低语地说道:
「——也许出乎意料,你没两三下就能轻易发现通往『奇异国度』的出口。」
他吐出的气息中还有酒臭味,但他并未喝醉。睡鼠的话引起了爱丽丝的注意力,使他霎时忘记对酒臭味的厌恶。
「出口?……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不是没有出口吗?女王大人亲口对我这么说过哦,他说大家都被白兔那家伙关在『奇异国度』里了。」
「帽商,你没向他解释吗?」睡鼠一愣,惊愕地朝分不清有没有在听的帽商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以为已经把自己知道的规则全说清楚了。」
「可见你说得不够详细,你要是从头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他,他开口问『为什么?』的次数肯定会锐减。」
「这个游戏的规则实在太繁杂了,光要记住自己适用的规则就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真是的,你还是老样子。」
帽商决定忽视睡鼠的苦笑,在第二杯红茶内(这次似乎是普通的热红茶)放入一颗又一颗方糖。睡鼠见状又采出身子,继续和爱丽丝攀谈。
「听好了,爱丽丝。有比赛就有终点,这个国度同样也有出口,前提是要能找到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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