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接近爱丽丝一步……
我可以喜欢你吗?
柴郡猫。
我做了个梦。
◆◇◆◇◆◇◆
梦。我做了个梦。
我独自在昏暗的洞底,阴暗的世界里躲雨,在不晓得哪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发呆,愣愣猜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我最讨厌雨了。雨会渗入墨水,带走所有的字。
梦。我在梦中。梦中空无一物。梦是头脑整理不必要记忆的地方,因此在梦中,只存在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这地方空有屋檐却见不到房屋,空有路却不往任何一处延伸。雨溶化墨水,使红花枯萎。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会被生下来?
要我被绑死在这一堆设定里……免谈。我厌恶只有我没有梦想,没有希望,没有名字,甚至连设定也没有,被揉成一团扔在这地方。我不要再当一团纸屑了。
呐,我会做出任何事。
如果有人需要我,我将竭尽所能,为他做任何事。
所以,请认同我吧。
这是梦,我做的梦。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拜托叫我的名字。」
唔唔,啊啊,这是什么声音?
铃声?
不对,完全不一样。
在那里撕纸的人是谁?
你,是谁?
咦?我见过你。你的手指……长相……还有那双眼。
「你是……」
◆◇◆◇◆◇◆ BLAM! ◆◇◆◇◆◇◆
「哇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爱丽丝跳起身,巨大声响在鼓膜引起唧的一阵哀鸣。他刚被迫离开蒙胧梦境,一时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帽商站在床旁,天花板上开了个圆形的小洞,他正将枪指向天花板。
这一枪似乎是帽商为了叫他起床而开的。不愧是疯帽商,异常疯狂。
「你叫人起床的方式未免太偏激了吧!」
「我刚开始可是普通地出声叫你起床,这是最后的手段。」
「我还以为心脏要停了!」
「噢,停了就太好罗。真是的,你这小鬼要睡几个钟头才够?快准备一下,要出门了。」
爱丽丝搔搔头。
他试着用迷迷糊糊的脑子整理记忆。他从公爵夫人家回来后,确实立刻倒头就睡。帽商回家后又像平常一样喝茶,他根本无所事事。
况且,他行动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公爵>散发的瘴气仿佛还紧紧黏在他的鼻腔里,他甚至因此做了个怪梦。至于梦到什么……记不清楚了。
他叹着气,望向挂在壁上的钟。
那是个发条式的时钟。自从住进这个房间,爱丽丝每天早上都会为时钟上紧发条,就连个时候,他心里想的依然是——啊啊,该上发条了。
时钟滴答滴答精力充沛地走动着,将指针指向两点。
我该不会睡到下午了吧?
爱丽丝慌忙打开窗帘,外头是一片漆窑。也就是说——现在是凌晨两点。
「等、等一下。你以为现在几点?」
「六点。你打算浪费我宝贵的午茶时间吗?走啦。」
「不不不,等等等等等等!你听我说!这种时间你到底想干么!:」
帽商不由分说地掐着爱丽丝的脖子,把他拖下床,拉到客厅。这一路拖行途中,爱丽丝费尽力气才拿起他仅有的一件白色外套。
「笨蛋,既然你是<奇异国度的爱丽丝>,就该努力达成游戏目标,你还想摸鱼摸到什么时候?」
「你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大书不惭。」
昨天,是爱丽丝提议赶紧动手杀了白兔。帽商又做了什么?他难道不是喝了一整天的茶吗?
爱丽丝瞪向帽商,帽商只是默默扔来酒瓶。酒瓶沉甸甸的,尚未开栓。
「这是什么东西?」
「捕鼠酒。」
事到如今其实也不需要重新确认,『奇异国度』的确是个怪地方。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路上还有人在走动,而且不只是大人,还有小孩。幽暗的夜空席下,应该出现在中午过后公园里的小孩子的欢呼声此起彼落。如果静耳倾听,还可以听到手风琴正在弹奏旋律。
爱丽丝打着呵欠,将未开栓的酒瓶拿在手里,慢吞吞地跟在帽商后头。他心想,要是能先喝杯浓醇的红茶醒脑就好了,可惜帽商在一旁频频催促,他只能匆匆洗把脸,再整理一下仪容就得出发了。
走在路上,他不停感觉到有视线正在注视着他。每次他不经意地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