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在的缘故唷。」
她在随时要流下眼泪的脸上硬是挤出笑容并且这么低声说道。
至于我的话呢,则是依然保持无法理解她究竟在说些什么的状态,只是呆呆听着从她玫瑰色嘴唇里所发出来的句子。
「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了,但入学考当天,其实我们两个人就坐在隔壁而已。濑木同学当时也像现在一样非常开朗,休息时间和午休时间的时候,即使没有任何听众也不断说着话,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了……」
「不是吧,对一般人来说那应该是丢脸又烦人的家伙吧。」
我一边这么吐槽,一边也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回想起来,当时的我自恋狂与中二病的程度比进入高中后还要严重,在考场就不断对其他考生(尤其是女生)吹嘘自己的梦想。
——我有一个梦。只要进入这所学校,就要在情侣考试里和排名第一的女孩子成为一对,然后当上理事长来进行校内改革。所以呢,如果你也合格的话,就和我一起来这里念书吧!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过着欢乐的校园生活!或许应该说,能够和我这种大帅哥念同-所学校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了吧?
「……真丢脸——!」
光是想起来就让我全身发痒并且脸部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个三天三夜。
「当时一定让妹尾觉得很痛苦吧……真的很抱歉,我错了……」
「不是的。」
就在我不停扭动并且抓着全身时,妹尾竟然咦相当认真的表情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高兴。」
「……叹?」
「每到休息时间濑木同学就会来跟我说话并逗我发笑,真的让我觉得轻松多了。因为那个时候我比现在还要封闭自己,在国中的教室里根本没有人会跟我说话。明明自己没办法跨出第一步,内心却希望别人主动来找我说话,可以说是一个任性又软弱的人。」
妹尾说到这里便先停了下来,低下头去之后才又继续说道:
「我当时很害怕拥有自己重视的东西。母亲过世又丧失梦想的我,总觉得就算找到新的重心,也一定又会失去它。于是只一味告诉自己只要继续保护目前最重视的事物就可以,然后还不断地自己折磨自己。」
我还是看不出她说这些话的重点究竟在哪里。当她又把视线移回到呆立现场的我身上时,
脸上忽然出现柔和的表情并且说:
「可以请你把门关上吗?」
「咦?啊啊……」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我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到后面去把门关上。就在我把门拉上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沙一声,而教室也一口气暗了下来。
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妹尾已经背对着拉上窗帘的窗户并且笔直凝视着我。
「……请不要被我吓到唷。」
用稍微有些紧张的语调说完后,妹尾便抓住女仆服的裙子,接着更开始把裙襬往上拉。
「咦?等、等一下啊,妹尾……?」
看见我慌张的模样,妹尾马上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
「请再靠近一点。」
「为……」
为什么……?•
就在我怀疑妹尾是不是精神错乱而感到一阵狼狈时,才发现她要我看的是右边大腿,而我也马上想起一件事情。
在临海学校的小屋里,曾经看见过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她,当时她拚命想遮住的就是这个部位。妹尾脚上是和我一样的白色丝袜。不是裤袜形式的它长度只到大腿一半左右,而且不时常往上拉的话就会整个滑落,可以说是相当麻烦的商品。而妹尾则是用白色吊袜带夹住了它。
我和妹尾之间尚有数公尺的距离。但我已经可以看见裙襬与丝袜之间,也就是吊袜带紧贴着的肌肤似乎有点奇怪。她把裙襬拉到让人担心会不会露出内裤的大腿根部,接着便把夹住丝袜的吊袜带松开。
然后静静地把白色轻薄的丝袜往下褪去。
「……你应该吓到了吧。」
把丝袜拉到膝盖以下之后,妹尾便缓缓撑起弯下的上半身。
「很丑对吧?」
在她的凝视之下,视线一直固定在她右脚上的我,只能尽力装出平静的模样并且把视线移回她脸上。
「那是怎么回事……」
「小六的时候遇到车祸。当时我和妈妈两个人正在前往钢琴发表会的途中。」
「车……祸……」
当我这么呢喃时,忽然发现她刚才意义不明的发言已经被这条线索串连了起来。
「是的。」
妹尾平静地点了点头。
「家母就是因为这场车祸过世的。」
如此低声说道的妹尾,眼睛里忽然落下一滴泪珠。
「家母是被我害死的。」
这时我再次看了一下她的右脚。那不是缝个几针就能解决的伤势。从大腿中间到被裙摆遮住的部分,明显动过大手术的伤痕就这样无情地盘踞在她原本应该洁白平滑的肌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