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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学长露出不悦的表情。
「请、请问您怎么了?」
现在是星期六早晨。
佑麒因为想询问昨天的情况所以提早来学校,还没早上八点就到了。他在源氏山路的途中看见那个走在前面的人影,所以追过去。
那个背影是柏木学长。
他追上去之后一问候完「早安」,心里就冒出「怎么了」的疑问。这是因为明明是早晨,回过头来的柏木学长却很稀奇地无法露出爽朗表情。这就是他刚才询问「请问您怎么了?」的缘由。
「状况不好。」
就连柏木学长都身体不适吗?佑麒一瞬间露出退缩的态度,但因为柏木学长后来又说了句「我是说在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是指昨天去探病时的事情。
「日光学长手术后的病况不太好吗?」
佑麒与他并肩而行然后发问。
「不,那倒是很顺利,恢复得也很快。」
去探望日光学长之后,除了日光学长的病之外还有事情「状况不好」吗。果然是柏木学长自身的问题吗?正当佑麒这么想的时候,本人再度喃喃说道:
「大概可以说是药师寺兄弟的关系吧。」
「什么?」
「我看着他们都快受不了了。」
「什么」
总觉得搞不懂。
「日光与月光。虽然没有思考得很仔细,但我觉得在我心中,我是以那两个人就是两个人的的认知为基础与他们往来。当然,他们是两个个体,有时候也会分开行动,可是,要怎么说呢……应该说他们是靠着根部连结在一起吗……那实在太不科学了,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我在说什么。」
柏木学长都不懂的事情,佑麒当然不可能去理解。即使没有获得科学的证明,但他唯独明白这件事只要依赖直觉讲出来就好,所以,他默默地聆听。
比如说,之前曾经发生过本来只有叫日光记住的东西,隔天早上月光也学会了,或者明明是只有月光见过的人,日光却也理所当然地知道对方的事。」
因为是兄弟,所以也会互相交换消息吧。就算如此,那两个人也是很特别的。知识与记忆等事物在他们之间穿梭,彷佛中间没有围墙存在。储存与活用那些讯息的脑子明明就是以头盖骨分别隔开才对的呀。
「我也知道那两个人脑子里的东西连结在一起……不,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应该说我曾经就这样认为。」
大概会觉得这对乌帽子亲子嘴上说「搞不太懂」,却聊着某些事情。但就算如此,佑麒也希望能一边摸索,一边磨合对方与自己的感受,然后产生共鸣。
「总之,日光与月光是两个分开的人,不过,现在他们却从头到脚都无法配合对方了。」
「从头到脚?」
「日光与月光不是会两个人分割同一篇文章然后念出来吗。」
柏木学长举出例子。
「是啊。」
「虽然说话声音相同也有关系,不过,因为文章前后精准地接合在一起,所以听起来很自然。」
「您是说,无法接合了吗?」
佑麒确认之后,柏木学长点点头。
即使其中一人讲到一半,后面也接不下去、两人同时说话结果变成互相干扰,或者说话的时机明明就接得刚刚好,说的内容却完全无关。他们好像发生了这种状况。
「听到那种对话实在不舒服得想吐。说话的本人或许更想吐吧。」
「……」
想吐。这个词汇让佑麒觉得很介意。
记得日光学长住院之前,有一次只有日光学长一个人去过厕所,当时没上出来的月光学长毫不犹豫地前往厕所,理由是:「如果不做一样的事情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月光学长在医院接受检查的时候,在外等候的日光学长跪在走廊上说的那句话,不也是「想吐」吗。
「那后来他们怎样了?」
「就不说话了。」
心里大概因此出现疙瘩了。没多久之后,月光学长明明没事要做却走出病房。
「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没待很久就离开了。」
那种状况还真是折磨人哪。就在佑麒这么思考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今天要过去耶,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都在病房里,但那却是不开口说话的日光学长与月光学长。
都已经来到医院,却不肯进入病房的月光学长。
虽然勉强着自已、努力想互相搭配讲话,却总是白费的两个人。
尽管有许多种情境,不过佑麒希望任何一种都不要出现。
「你问我该怎么做?要是有办法把那种事情教给学弟,我们自己就会先做了。」
「……我想也是。」
那是当然的嘛。他也只能如此理解了。他心想,该不会只能顺其自然了吧?就在他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