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的种类也是各式各样,从扣上三个暗扣就可以穿好的前扣式衬衫,到扣子位在后方还附有装饰缎带的复杂样式都有。虽然没有规定拿了之后就一定要穿那一件,可是换拿其他衣服就会损失时间。
安德烈学长与蓝波学长继去年之后,今年是第二次出场,在裙子与衬衫的部分轻松过关。两人几乎同时冲向在垫子上睡觉的婴儿,粗鲁地抱起婴儿奔跑。以熊和兔子玩偶充当而成的婴儿,与任何一个妈妈都不像,当中就连在外层套子画上眼睛与鼻子的枕头都借来了;而且似乎因为长年缝补使用,所以每个婴儿身上都有惨不忍睹的旧伤。
再来,就是等待已久的化妆。
其实这个部分混合了吃糖果赛跑。抱着婴儿无法自由使用双手的选手,必须把脸凑到装在大盆子里的粉,然后寻找里面的糖果。其实,安德烈学长曾经有过到这里为止都领先,却败在吃糖果赛跑变成最一名的苦涩过去。
花寺学院高中运动会的竞赛都会说明要做什么,但除了跳舞与团体体操这种引人注目的表演节目之外,基本上都是没有预演就直接上场。因为如此,去年什么都没准备就面对比赛的安德烈学长猛力把脸扑进粉里。一如大家所知,他有着过长的浏海、头发深处戴着眼镜这种深具特色的打扮,而且粉量远超过他的想像,所以陷入了小小慌张。虽然他想尽办法找到糖果然后抬头,但眼镜的镜片就像汤匙一样把粉捞了起来,使得视线前方全都是粉而看不清楚,他只好在那里跳了一会儿等粉掉下来。就算如此,他那股无论何时也不能让婴儿掉落的母性本能,令人觉得十分了不起,所有人都称赞不已。
那么,说到今年的话。
没有愚蠢到会重复同样失败的男生——安藤礼一,在将脸埋进盆子之前用单手将头带与眼镜同时拨上去。他竟然把这两样东西当成发带了。去除厚重浏海之后出现的,是一张精悍的容貌。
(安德烈学长他,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啊……)
全校学生冒出这个念头一秒之后,就已经无法拜见他的容貌了。当他的脸下一次在大家面前登场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张不输给歌舞伎演员的全白面容。
安德烈学长将糖果合在嘴里,只拿下眼镜就跑了起来。在他的前面,是抢先一步冲出去的蓝波学长。
两人让自己的婴儿坐到事先准备好的婴儿车上,接着握住把手向前奔跑,就这样以终点为目标飞奔。
可是,两人速度过快,而且十分粗鲁地操纵把手,所以婴儿们陷入了相当危险的状态。蓝波学长的熊因为振动差点弹出婴儿车,安德烈学长的兔子则是向前倾倒,耳朵几乎碰到地面。即便如此,急着向前进的太太们照样不放慢速度。模样令人惊惧。再加上沾着粉的白脸,感觉真的很可怕。
虽然车子的形状不同,但简直像看到在地狱里拉着火焰车的牛头马面绘画。尽管不是完全没办法,可是就算一不小心把两人叫住,也不可能开口询问「太太您要去哪里」。
陷入拉锯战了。佑麒边喊「加油、加油」边敲着太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婴儿车越过终点线,胜利的是牛头还是马面——重讲一次,胜利的是安德烈学长还是蓝波学长?
负责贴上第一名与第二名贴纸的人不知该怎么办。两人之间只有细微的差距。其实应该说几乎同时抵达。
像这种情况,如果是奥运或世界田径赛就会用照片判定或者用VTR确认,不过这只是一所高中的运动会,当然没有做那种准备。
『现在将进行审议。』
场上传来广播,安德烈学长与蓝波学长被执行委员们叫过去。第三名以下似乎是确定的。
难道要用猜拳之类的方式决定胜负吗?佑麒心想。两人听了某些说明之后,像河马一样大大张开嘴巴。执行委员们点点头,然后解散。之中的一人站到麦克风前。到底是如何决定胜负的呢?众人紧张地屏息等待观察。
『现在向各位说明刚才审议的内容。』
是大相扑的裁判吗?
『B班安藤同学与C班江户川同学,判定为同时抵达终点。』
照这个发展,如果是大相扑就会重新比一次,但要是这样就让人不懂大大张开嘴巴的意义了。
『因此以嘴里糖果的大小来认定,最后由安藤同学赢得胜利。』
安德烈学长在瞬间做出胜利手势。因为两人站在一起张开嘴巴,所以看不见对方的糖果,直到名字被叫到为止,他们似乎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是赢是输。
照佑麒事后听到的内容,比赛要进行审议的时候,蓝波学长好像就确定自己输了。要说原因的话,「中途我就咬了糖果,所以抵达终点的时候糖果已经不是原来的形状。」——据说是这样。
3
接下来,终于轮到骑马打仗。
「喂。」
佑麒情绪高涨地在「太太您要去哪里」比赛当中敲着太鼓时,小林拍了他的肩膀。
「下一项该出场了。」
明明两人有点尴尬,他却来找我过去!佑麒对此感到高兴,所以才会被说是头脑简单吧。说到那个小林,他无视于有点兴奋的佑麒,走在前面。
入场门的前方,聚集了要参加骑马打仗的一到三年级学生。
「嗨,小麒。」
柏木学长的笑容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爽朗。
「你是骑手啊。」
「是的。」
「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乌帽子子,就对你手下留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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