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学生手册藏起来!」
高田叫了出声。虽然佑麒因为意识到他的声音而将右手伸到胸前,可是安德烈的手却抢先了零点几秒,飞快地将学生手册夺走。
「啊!」
「真是遗憾呀。」
安德烈逃得也很快,他跑到桌边之后,随即打开桌上黑色印台的盖子,再将全新的橡皮图章在印台上啪啪地压两下,同时还灵敏地以左手翻开佑麒的学生手册。
「完了。」
亚里斯捂住眼睛,佑麒也做好了觉悟。
不过……
(……咦?)
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安德烈都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他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地,就这样握着橡皮图章僵在原地。
「……」
不,他刚才动了,但他所做的并不是将橡皮图章往佑麒的学生手册上面盖。
「您这个人实在是……」
安德烈缓缓抬头望向柏木的脸。或许该以怒瞪来形容比较适合。
「抱歉了,安德烈。」
被他瞪视的柏木,爽朗地笑了出来。
安德烈到底发现了什么事?那件事又与柏木有什么关系?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佑麒毫无头绪,但他环视周围,无论亚里斯、高田、小林,或学生会的成员也都是一头雾水。意思就是,除了安德烈与柏木两人之外,好像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若不是能让人服气的答案,就算是自己敬爱的柏木也绝不原谅。安德烈以流露出如此讯息的眼神逼问柏木。
「你在一星期前向福泽佑麒提出对决要求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您说什么!?」
出声反问的男人,脸部表情有如张着嘴的金刚力士阿形(注7:佛教的护法善神,多安置于寺院大门两侧,除了有张嘴阿形,还有抿嘴的吽形两种形象。)站姿雕像一样惊人;而被提问的男人,嘴边则是扬起犍陀罗(注8:犍陀罗国是阿富汗东部和巴基斯坦西北部的一个古国,时期大约是公元前五世纪到公元四世纪之间。由于位于波斯与中亚的交通要冲,文化艺术等融合了印度、希腊及罗马之风格。佛教艺术尤其出名。)佛像般的古风式微笑。
「因此,胜负早在一开始就分出来了,如同你之前说的那样。」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是准备要说啊,可是那时你叫我不要讲话。」
这时已经完全变成两人单独的谈话了,旁人根本不清楚详情。话虽如此,但这股紧张的气氛,让人就连开口询问原委都有所顾忌。
学生会成员中的高年级学生们应该也是这么想吧,因此,机灵的他们便以使眼色来代替插嘴发问,也就是说,他们要在不打扰柏木与安德烈两人对话的情况下靠过去,窥视安德烈手边那本佑麒的学生手册,因为上面应该会有某些线索,结果……
「啊。」
蓝波与日光月光两兄弟同时叫了出来。
「是光之君的名字。」
「什么?」
这次叫出来的是一年级的四个人。
「哪有可能。」
佑麒冲向前拿起了学生手册。柏木的名字怎么可能写在上面。佑麒一直将手册带在身边,有谁会那种可以在本人没发现的情况下把名字写上去的特殊技艺啊,又不是魔法使。
「……什么?啊。」
佑麒名字的下方并不是空白的。他自己都忘光了,出现在名字下方的,就是柏木那天试写原子笔的字迹。
「可是,这只是普通的涂鸦……」
「不,那是花押。」
学生会的三名成员一齐说着。
「花押?」
「你会不知道也是难免的。」
蓝波一边说话,一边窸窸窣窣地从书架上翻出文件给祐麒看。
「那是从前武将所用的一种签名,你看,这里也有相同的图案对吧?」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文件,不过在『学生会会长柏木优』字样的后面,写着与学生手册上那道涂鸦几乎相同的字迹。
「喂,你为什么随便把名字写上去啊。」
居然在注明乌帽子亲名字的地方签名,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的话。」
众人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咦,不会吧,那个……」
祐麒现在才注意到这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因此慌张了起来。柏木抱住祐麒的肩膀,接着爽快地表明:
「事情就是如此,这位是我的乌帽子子,叫作小麒。请大家乡多照顾。」
「什么~~!?」
尽管大家都隐约注意到了,但却因为事实被讲出来才得以大方地表现出惊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