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两人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见地势比校舍低的操场。田径社正在跑道上进行跨栏的练习。
「你为什么不打球了?」
「因为肩膀受伤了啊。虽然对日常生活完全没影响,但医生说若继续打棒球的话,就连这点也无法保证了。」
如果打棒球会让肩伤恶化到影响日常生活,当然就不能继续练下去,因此只好放弃。
「你以前是投手啊。」
「对啊。」
「那你的目标应该是甲子园吧。」
「是啊。虽然是私下做的决定,不过我已经确定要以推荐入学进入棒球名校,可是我因为冲过头,做了教练排定行程之外的投球练习,结果把肩膀弄坏了,所以也无可奈何。」
既然无法继续打棒球,也失去了进入棒球名校就读的意义。那时还来得及更改决定,因此佑麒才选择以进入花寺学院高中部为优先志愿而来这里念书。
要中途跳离这所几乎以直升制度为主的学校,心里的确需要一个能作为原动力的强大理由。虽然放弃棒球、找到全新目标并参加其他学校的升学考试并不困难,不过对佑麒而言却完全办不到。
因此在他眼中看来,花寺学院高中部,根本是一所他在国三念到一半的时候都没想过要去念的高中。之所以会对源氏、平氏还有乌帽子亲不熟悉,都是因为他之前把这些事物当成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并将其扔到一旁的缘故吧。
「应该不只这样吧。」
「什么?」
「呃,我总觉得,你对棒球有关的事物所抱的情感,似乎更复杂一点……弄错的话我先跟你道歉。」
虽然高田这么说,不过他那「总觉得」的莫名第六感一点也没错。
「你没弄错。」
佑麒低头回答。他无法将弄伤肩膀所以放弃了棒球这件事定位成自己的问题。
「我在国中的时候,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一个在青少棒队里,一个在学校里。」
「嗯。」
「可是,因为我不打棒球,而且又进了花寺的高中部,所以也让我这两个朋友的命运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我想他们两个一定都很恨我。」
我到底在对这个算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什么啊?不对,正因为对方是不熟的人,我才会讲出口吧。
高田没有追问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说了句:「你一定不好受吧」,并且拍拍佑麒的肩膀。
与高田谈过之后,佑麒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遇到的挫折,与因为事后的选择而失去朋友这件事,的确是难受的经验,不过,无法对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情,又是另一种难熬的体验。
「啊,说到福泽,你该不会是B班的福泽佑麒吧?那个被叫去学生会室的人。很酷耶。」
高田就是这种调调的人。
在这之后,高田只要在上学途中或是学校里遇到佑麒,一定都会向他打招呼。
3
「你交到朋友了嘛。」
星期五早上,佑麒走在源氏山路的时候,一名由后方靠过来的学生走到他身边。
「源氏一个、平氏一个,还真是类型相差很大的两个人呢。」
那个靠过来的学生是柏木,因此佑麒忍不住想酸回去:
「学生会还真闲,居然有空监视我这种普通学生的动向。」
「一点都不闲,所以我才会像这样利用上学时间与你见面呀。」
「喔~~我还以为是因为视线不良的山路比较不会被人看见,你才出现的。」
佑麒只有走在源氏之路的时候会遇见柏木。他走平氏之路的时候大多是与亚里斯在一起,因此柏木或许不方便与佑麒讲话吧。
「算是吧,毕竟我也很害怕安德烈的怒火,所以没有其他人是再好不过了。」
柏木说完之后笑了出来。确实如他所说,现在不管向前望或回头看,都无法看见源氏学生的身影。
「可是,如果你只有交到两个朋友,那距离目标的四个人还差两人喔,怎么办呢,小麒。」
「你真烦耶。」
在与他人有所往来的情况下,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并不会全是美好的事情。
柏木说得没有错,亚里斯与高田是自己的朋友,至少佑麒是这么想的。正因为他们两人是佑麒在这种不顺遂的时候交到的重要朋友,他才会烦恼是否该将两人卷进那种为了意气之争而做的对决。
为了让安德烈服气,就必须带那两人去学生会室。只要他们被烙上福泽佑麒的朋友这个烙印,绝对会在自己原本所属之处的源氏、平氏团体里觉得很丢脸吧。明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却还是要将他们带去学生会室,这是身为朋友会做的事吗?
佑麒也很怕知道两人发现这场对决时的反应。假如他们认为佑麒是因为不得不交朋友才与他们亲近,佑麒心里会更难过。
「你似乎很焦躁不安啊。」
柏木大声笑了出来。
「我这个人不论何时都是这样啊。因为不多加考虑就向前直冲,所以老是失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