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同被锐利的针刺入胸口般疼痛。
如果这张笑脸可以好好张开眼睛,和自己交谈——
杰泽特察觉自己不禁以忧郁的表情看着拉比莎的脸,他甩甩头。
「……抱歉,我继续念。然后杰克斯叫姊姊的时候会加上一个『小』字,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他一定在打姊姊的主意喔!姊姊好像也满高兴的,总觉得我变得蠢毙了。下次我要一个人去旅行看看,我想去黎度正在努力的传闻中的星都,当然也一定会去迎帛尔见拉比莎的!所以——」
念到这里,杰泽特不由得停住。
稍微有点踌躇的自己难过了起来,他彷佛挤出声音似地继续念:
「所以到时候你要醒过来喔,拉比莎。我也会带库护拿过去喔。因为它已经长很大了,我想让拉比莎看看我有好好养它……」
信的内容到那里几乎结束了。杰泽特把信摊开放在地板上,叹气后在床上用手撑着脸。
「……少说那种天真的话。要是那么简单就能醒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不经意说出心里的话之后,杰泽特马上感到后悔。自己居然这么没神经。
「抱歉,不是啦。我并不觉得辛苦。你那么努力,累了之后睡久一点是当然的。我会永远、等着……」
杰泽特一边说,一边问自己——可是,不会太久了吗?
永远等下去这句话不是谎书。那并非出自于为了被人大大称赞的决心或觉悟之类了不起的心情,是因为他眼里只有拉比莎,所以那是必然的情形。
只是,好痛苦。
看着只会听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回应的拉比莎,真的很痛苦。
外表看来气色很好,像是健康安静地睡着,所以更让人痛苦。
说不定她现在会醒来……他常常抱持着这样的期待,却常常事与愿违。总是、每次、一定。
今天也不行,杰泽特垂着肩膀走出房间时的落寞难以言喻。
可是,不管多么痛苦,杰泽特从未想过不再来见拉比莎。
「发生什么事了?拉比莎……」
执起拉比莎的手,杰泽特一边轻轻弯曲她的手肘运动,一边问着不知问过几遍的话。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大概为了我,做了什么事。」
虽然没有根据,但杰泽特如此相信。否则不管怎么想,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自己,如今竟能像这样活蹦乱跳,实在太奇怪了。
如果是拉比莎,只要有方法,不管要做出怎样的牺牲,她都会救自己吧。
认为他很自负的家伙就让他们去想吧。就算没有人明白,他自己也很清楚。
只要知道拉比莎到底做出了什么牺牲,或许就有方法让她醒来。至今,杰泽特用尽手段往各个方向调查,可是最后还是一无所知。
自己做得到的,只有像这样每天来到拉比莎身边,和她说说话而已。
(可是她会笑,表示她听得到我的声音吧……)
那虽然让人痛苦,但同时也是很大的安慰。
「……拉比莎。」
杰泽特把她的手放回原本的位置,伸出手指悄俏滑过她的脸庞。
「你随时都可以放心地醒来喔。」
温柔地说完之后,杰泽特感觉到拉比莎再度微笑了。
「……但是,可以的话,要在我在的时候,在我的眼前。」
差不多该走了。
杰泽特站起来,把手放在床上,静静地弯下腰。
「如果你能回应我的要求而醒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有点任性地自言自语之后,他轻轻吻了她的唇。
杰泽特就那样停住几秒,探查拉比莎的动静,然后从她身上离开,叹了一口气。
(今天还是不行吗……)
「那我先回去,晚上会再过来。待会儿见。」
杰泽特垂着肩膀,像是要把想法甩开似地,以开朗的声音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他掀起门帘,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无意识地摸了一下怀里,忽然有人对他说:
「等等,杰泽特,你忘记把信带走了喔。」
「啊,这样啊。谢……」
一转头,和太阳色的眼眸对上的那一瞬间,杰泽特的心脏重重地跳动。
拉比莎以手肘撑在身旁,略为起身的状态,看着杰泽特。
她一脸刚睡醒的恍惚表情——睁开了眼睛。
杰泽特呆立着不动,她歪着头身体往前探,把手伸向地上的信。
「亚里耶的信,不是还在地上……啊。」
支撑的手臂滑了一下,她好像要掉下来了。
这一瞬间,杰泽特如条件反射般飞快往前。他让手臂滑过去接住拉比莎的身体,就那样抓住拉比莎的肩膀,凝视着她的脸。
「吓、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