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眼睛的严厉眼神交会。
——之后。
明亮的太阳色那一方,皱着脸露出懊恼的表情。
「……真、危险……」
札库罗摆出大大后退一步的姿势,坦率地喃喃自语并摸摸喉咙。
「如果是一般的家伙就中招了。你那模样……」
看着手中拿着小刀跌在地上的美丽园丁,札库罗勉强露出笑容。
「你还挺厉害的嘛。刚才那是充分了解自己的家伙才会有的做法。」
他大概早已预期到自己拄着拐杖,对方会粗心大意吧。
由于明白自己没有力量也没有技术,于是屏除视觉、压抑情绪,在自己也会被抓住的极限位置等待,不怕倒下全力地使出必杀一击。而且还瞄准柔软的喉咙。
做得很好。做迦帛尔人太可惜了。
「哎,不用在意啦。不是你的错。只因为对手是我,运气不好而已。」
札库罗把扛着的刀慢慢从肩膀上放下来,将刀锋对准倒地不起的园丁。
头和肩膀之间——札库罗把大刀固定在那个位置上,如果一刀挥下,那二者将永远分开。
「好啦——你要怎么做?是要告诉我,那个泉水通往哪里呢,还是不告诉我呢?」
像是要用光来清洗污浊的刀身一样,札库罗一边说,一边往左往右地变换角度。
「是要活命呢,还是不要呢?」
拉比莎听到的话,似乎会生气地指责说和说好的不一样,但老实说,札库罗觉得无妨。仅管札库罗因为拉比莎要做有趣的事,而产生了不如听取她的要求的心情,不过若他当下来劲的话说不定也会做出杀人的举动。他现在尚未决定要怎么料理眼前的园丁。
当前的目的是要问出使者的去处。
「喂喂喂,别以为你会一直幸运下去喔。还是说你想死?」
园丁的嘴巴抿成一字形,没有回答札库罗的问题。虽然他的视线很坚定,可是他看的不是札库罗。他用全身的感官在探索周遭的动静,看起来是在一方面集中精神,一方面摸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样一来,事情的发展对札库罗来说就变得很无聊了——虽然这种无聊和面对懦弱家伙的无聊在意义上有所不同。
(不理我吗?可恶,傲慢的混蛋。)
正因为对方是札库罗曾一度佩服的人,因此令他感觉更是火大,他极为生气地举起刀。
「那就死吧。」
就在他抱着无所谓的心情,随手将刀砍下去时——
——像水一样的气息滑了进来。
(啥……)
在札库罗感到惊讶的几秒间,刀刃的轨道被柔软地牵制,刀锋极为自然地朝不同的方向滑去。往垂直方向施放的力量瞬间流向水平方向。
札库罗的眼前有一名园丁,彷佛切割了空间似地,以相当唐突的方式现身。
他的幅沿压得很低,半背对着札库罗,右手朝着相同的方向伸去。
那只手上握着刀。对方一样是右撇子,为了改变刀的轨迹,当然要看着同样的方向吧。双方都完全敞开手臂,形势已无法停止。
铿……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缭绕,犹如回忆似地传到耳里。
「……怎么?你……」
自己究竟有没有发出声音?札库罗用如此极度微小的音量喃喃自语。
而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札库罗的话,对方微微动了一下。
越过伸出的右肩,从兜帽下方露出精光闪闪的眼眸。
深沉的蓝,宛如夜晚——
看到那双眼神的瞬间,札库罗立刻甩开对方的刀往后跳开。
沙的一声,札库罗用脚底承受体重。对方几乎也在同时转身,结束了进行下一个行动的准备。那看起来像只是随意地站着,却没有任何空隙。
对方披在身上、前襟敞开的绿袍扬起之后,随即轻轻落下。虽然那是札库罗差不多看腻了的园丁制服,不过大概是因为穿着的人的关系,看起来和其他的绿袍截然不同。
而那也有可能是因为长袍的下摆吸收了血液,染成波浪状的黑色,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关系。
水无声无息地飞溅。
札库罗一边扭转身体,一边用刀与前方像刺一样锐利地飞进怀中的冰冷气息交错。但对方的刀刃仍自由自在地改变方向追随而至。
札库罗牺牲了一部分的衣服,并在关键时刻逃脱,再度往后跳开。
着地的同时,这次札库罗自己也架好刀,勉强摆出攻击的姿势。
「嘿嘿,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园丁咧。」
札库罗马上回复那种不羁的站姿,调整呼吸对他说。
对方的兜帽已经从头上拿开,露出和眼眸同色的头发。
「你搬到迦帛尔,到圣园二度就业了吗?月夜。」
札库罗称呼他的别名,彷佛无色透明的水一般气息的表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