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恐惧得全身僵硬的人不只青年而已。之前因宴会而兴高采烈的所有男人都张大眼睛,连烂醉到睡着的人也跳了起来,屏住呼吸窥视札库罗的动静。
「嗯……正好,我就趁现在先说吧。」
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向自己,札库罗把刀拉回来开口说:
「明天的目的是占领迦帛尔。锁定午睡时间,由少数人一点一点入侵。攻击分成三阶段。一开始,最先要收拾的是镇议会和水利协定议会那帮人,还有园丁。也就是吸取现在中央沙漠里最~甘甜汁液的那些家伙。」
札库罗若无其事地,用甚至会被人认为悠闲的语调淡淡地继续说:
「我们要把那些园丁从地下巢穴里赶出来;镇议会的家伙大多聚集在圣园附近的建筑物里,闯进去之后就锁定职位最高的家伙。看气氛就知道了吧?等到镇里的家伙发觉了骚动,就进行第二阶段,杀了拿武器来的迦帛尔人。」
首领没有特别激昂的情绪,场上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了。
「想战斗的迦帛尔人,几乎都跟讨伐队出去了,所以数量应该很少。只要一点火,迦帛尔人就会四处开始和镇外的人起冲突。情势变成那样之后,就是我们的事了。再来就随便你们。不过善后会很麻烦,所以不要在街上杀过头了。」
男子们的脸因为和酒醉不同的其他因素而松弛,兴奋的情绪再度开始传播。
「大致解决之后,就是最后阶段。最后的工作,就是让迦帛尔人认清现实,今后支配迦帛尔的不是圣园也不是镇议会,而是我们。」
那装腔作势的说话方式,让好几人忍不住大声问:
「可是,要怎么做啊?札库罗,要怎么让他们明白?」
札库罗好像很中意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的脸上浮现笑容。
「把辛姆辛姆狠狠砍断,就是那棵直至目前那些家伙极为珍视的圣树。」
「咦……!?」
刹那间一阵震撼扩散。男子们再度收敛起兴奋的情绪,看着札库罗。
包含自己这些人在内,其他城镇的人嫉妒迦帛尔、渴望迦帛尔,最重要的就是因为那里有带来水源的辛姆辛姆树。可是却要把它砍断……
不过,看到他们的反应,说话的当事人反而高兴地从喉咙发出笑声。
「……我是想这么说啦。不过,真不巧,那棵树很方便,要是没了那棵树,我们可伤脑筋了。没办法,就砍辛姆辛姆的使者来代替好了。」
这次扩散的是喧哗声。有一大半是放心和认同,其中也混杂了少许的畏惧。
「可、可是啊,如果对使者做那种事,让辛姆辛姆不高兴的话……」
「啊~欸、欸,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才做的啊。这就是你们崇拜的家伙,真是无聊透顶。只是棵植物而已。想想看嘛,如果那真是有自我意识的圣树,肯被迦帛尔那种堕落的家伙种植才奇怪吧。」
札库罗一边把手伸进衣服里搔抓侧腹,一边用很轻蔑的语气说完。他的话吹散了飘浮在场上的些许恐惧。
「说得也是。仔细想想,那是只会摆架子的迦帛尔人种的树……」
「的确,选上那种家伙的树,根本没什么了不起!」
「就是啊,所以要好好地大吃大喝一顿,为明天做准备!」
札库罗呐喊着高举皮袋,率先大口喝给众人看。他的模样让男人们的情绪再度高涨,转眼间又回到被醉汉支配的宴会场面。
「哼,单纯的家伙。」
札库罗把已经完全乾瘪的皮袋随手扔掉后,却发出打到什么东西上的奇妙声音;他讶异地望向旁边,才发现刚才的青年还站在一旁。
「怎么,你还在啊?」
札库罗用受不了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从腹腔底部发出厌烦的声音:
「你就算准备一辈子也会逃回来的。这里完全不需要你,给我滚。」
「啊……」
因为札库罗就那样粑青年从视野中排除,所以他并不是很清楚青年转身倒吸一口气,低下头的样子。过不久,札库罗听到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我也是……我只是……可恶!」
闷在嘴里喃喃自语之后,青年规矩地捡起小刀和皮袋离开了。不过,札库罗已经不再注意他,自己刚才的发言在心中滚动。
(把使者狠狠砍了……吗?哈哈,糟糕,不可以太兴奋……!)
札库罗握住刀柄的手逐渐兴奋起来。他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寻找猎物,无奈之下只好闭上眼睛让心情冷静。闪过他脑海中的不是金发的使者,而是拥有夜色头发与眼眸的青年身影。他的体内蕴含激烈的愤怒,手中握着出鞘的刀。
(发怒吧、发怒吧!憎垠我,然后用最大的力量来杀我。要认真喔,月夜。)
札库罗在心中呼唤他的别名,慢慢把刀收回刀鞘,手从刀柄上移开。
(我要制造一个以力量决定一切的单纯世界。高兴吧,月夜,在那里你也会是霸者……)
札库罗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注意到这一点的部下把新酒递了过来。
「噢,头目心情很好嘛。来,喝吧喝吧!」
「谢啦。虽然我无法理解喝酒这种东西就会醉的家伙的心情就是了。」
一边小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