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离谱了,明明哈迪克他们才是正在寻找密探的人。
「再加上日前的抗议行动,你们稳健派如今已经被水利协定议会高层盯上了。他们怀疑你们有利敌行为……同僚受到怀疑,我们也不得不采取行动吧?你能不能稍微安分一点,直到洗清嫌疑为止呢?」
这表示他是激进派的人吧。
「胡说八道!我……!」
我只是在找妹妹而已!哈迪克无法判断该不该这么回答,而紧紧咬住嘴唇。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整个圣园几乎充满敌人……!)
鲜少咒骂的哈迪克在心里破口大骂,烦躁地叹气。
「所以你来监视我……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解开那种愚蠢的误会?」
「这个嘛,首先希望你好好听一次星星的指引。谁叫你总是以忙碌为由,不管邀你几次都不肯来。」
「星星的指引……?」
「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就是占星之徒的教义。」
哈迪克当然知道那群占星之徒的存在。
他们是一支古老的民族,不知何时出现在迦帛尔,经营不可思议的珍奇小屋吸引迦帛尔人,倡导关于世界的独特理论。
不过那又怎样?
「改革的时刻已经逼近了,哈迪克。不能坐以待毙。迦帛尔必须团结起来,不然打不赢战争。」
「战争……?」
哈迪克一头雾水,结结巴巴地复违。「没错。」男子用力地点头。
「这是迦帛尔重获和平的命运之战。因为是必经之路,所以需要大家合作。首先得找出造成不幸的元凶,了结这乱七八糟的一年才行。」
他露出格外和气的微笑,把手放在哈迪克盾上,鼓励道:
「没问题的,你妹妹还年轻。只要她乖乖谢罪,大家一定会谅解的。」
这句话哈迪克感觉似曾相识。
前几天好像也有别的男人说过类似的话。
(不幸的元凶……是拉比莎……?)
——男子一连串言行的意义,终于在脑中串连起来了。
瞬间全身血液差点沸腾,但下一瞬间超越愤怒,转为无比心寒。
仿佛辛姆辛姆汲上来的透明地下水渗透全身。
脑袋变得愈来愈清晰,让他急速看清至今看不见的部分。
(占星之徒的教义,就是激进派的行动原理吗?不对,不光是激进派。)
质疑解放『沙岚之镇』的声音在全镇甚嚣尘上。
占星之徒的教义带给迦帛尔人民精神安定——之前是这么听说的。
看来他的认知似乎太过天真,听到什么就信什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彻底侵蚀操纵了吗……!)
疏忽大意的代价实在过于惨痛。
因为埋首于商队都市化计划,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现在看来,派遣讨伐队与拉比莎的失踪,全都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不如说,跟他们没关系才怪。
(内部情报的流向恐怕也是他们……)
虽然动机与目的不明,但那并不构成否定嫌疑的依据。
那帮人否定拉比莎的行动、教唆发动战争,不可能真的站在迦帛尔这边。
虽然不确定「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人」的原理是否生效,但不得不怀疑他们和『沙岚』有某种关联。
(总而言之,这下就晓得拉比莎大概会在哪里了。)
哈迪克抬起脸,面无表情地凝视负责监视他的同僚。
(问题在于有他监视就没办法通知杰克斯。)
两人约好在指定的时间、地点交换情报,必须赶上才行。
突然被哈迪克正眼盯视,同僚露出有些惊慌的表情。
「……要不要去我房间?」
哈迪克扬起嘴角,简短提议。这个浅笑在哈迪克脸上显得格外冰冷。
「就让我听听那个什么教义吧。这样下去,我和你每天的工作会受影响。我们尽早解决吧。」
同僚似乎被震慑住,呆若木鸡地看了哈迪克半晌,最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好、好啊,我当然会帮忙。哎呀,我很高兴你终于有意愿了。」
(前天拿到的安眠药,应该还没用完……)
哈迪克赶紧拄着拐杖移动,一脸若无其事地想起白色的药粉。
最近因为太忙反而常常睡不着,于是请药师开药。
平常可不能对人下药,但现在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时候。
(……我很久没有感到这么愤怒了。)
一旦愤怒过头哈迪克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