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们好像没有要过来这边。太好了。)
拉比莎松了一口气,回到屋内准备再去房间一次。这次还是从门帘外呼唤,依然没有回应,于是她心一横踏进房间看看。
「黎度……?」
室内空荡荡的。
不见黎度的人影,只有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照着床铺与家具。
「咦……她去哪儿了!?」
背脊渐渐萌生焦虑,拉比莎不自觉往前踏出一步。这时脚下某样东西发出喀沙声,只见有张像纸片的东西掉在地上。
(兽皮纸?……上面写了些东西。)
拉比莎姑且先把纸捡了起来,然后去其他房间寻找。不管是隔壁的置物间、应该是随从住的哈迪克房间、书库、父母的寝室还是洗手间,都没看到黎度。
(该不会已经太迟了吧……)
脑海浮现刚刚看到的那些穿黑长袍的人:心里七上八下了起来。她或许早就被他们带走了。虽然他们应该不会对她动粗,不过至今为止她一直都避免被发现,可见这样的情况势必是她所不乐见的。
(不过,假使不是这样……比方说是与黑袍人完全无关的绑架的话,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也不是全然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就不能放着不管了。换作是以往的迦帛尔的话,早就被认定不可能而一笑置之,但是现在——
「对了,刚才的纸。」
拉比莎来到明亮的中庭,打开握在手里的兽皮纸。变得皱巴巴的兽皮纸以潦草的笔迹写着很小的字。拉比莎凑近脸勉强解读,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我看看,这是数字的六吧?往、巨、兽、的、颚、南、下。」
——6,往巨兽的颚南下。
句子到这里中断。这张字条本来应该是一张比较大的纸的角落部分。一角裁切得很整齐,另一边则被撕得歪七扭八,形成歪扭的三角形底边。
「这是什么?颚是指上下颚对吧……巨大野兽的上下颚?」
拉比莎喃喃自语,侧着头思索。完全不懂。
但是既然这张纸是掉在黎度的房间,总觉得会有什么含意。因为以往不曾在地上出现这种纸片。
虽然拉比莎根本无从得知这是不是黎度的笔迹,但万一写这张字条的人是黎度,是用来留话给后来的人呢?
(而且她白天说过乌尔哈差不多该回来了。)
巨兽的颚——这是什么意思?拉比莎一点头绪也没有,但黎度和乌尔哈或许就知道。既然纸片还掉在房间里,就表示乌尔哈已经回来看过这张字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一来——
(假使黎度留下这张字条是希望有人看到的话,那么这个状况或许……非常糟糕吧?)
句子的后半是「南下」。照常理判断,这应该是祈使句。用来指示方向,催促他人行动。也就是引导。往哪里?
(假使黎度是被强行带走的话……)
纸片有像从别的东西上硬撕下来的痕迹,潦草的字迹也感觉很仓促。
拉比莎咬紧嘴唇,转身冲出家门。
(不管是不是他们下手的,首先就从占星之徒着手!)
有如影子般前往某处的占星之徒。只要查出他们的去向,或许就能知道黎度的下落,而且就算他们跟这次的事情无关,要是知道正巫女不见的话,想必会率先帮忙。不管怎样都需要协助。直觉这么认为的拉比莎赶紧冲到大道上,但是已经晚了一步。
「咦?路上已经没有半个人了。」
尽管拉比莎以为或许只是太黑看不清楚而定睛细看,但整条路上都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踪影了。
(怎么办?我还得跟萨允比赛啊!)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比赛了。虽然她非常想拿回胸饰,但是现在更担心下落不明的黎度。
拉比莎从附近的厩房牵出一头里固,一口气冲过大道直奔正门。首先,她打算尽快赶到萨允那边,向他解释情况让比赛延期。
「喂、喂,怎么了?三更半夜的。麻烦事就免了吧!」
一接近正门,睡眼惺忪的男子便从看守小屋探出头来。钉了铆钉的巨大门扉紧紧关闭,但拉比莎知道一个这种时候很有效的咒语。
「人家拜托我夜骑,要让这头里固习惯夜晚的沙漠,早日独当一面。请帮我开门。」
「拜托你这种小娃娃?」
「要看看我的技术吗?」
拉比莎一说完就要里固起跑,在撞上门的前一刻转换方向回到小屋。她故意在视线不佳的晚上下了这么一帖猛药,要是稍有差池,不光是里固,就连操纵者都难保不会受重伤。换作是普通骑士的话,里固肯定会害怕不肯照做。
「是我错了,老妈会教训我不可以以貌取人。」
守卫缩起脖子,帮拉比莎打开巨大门扉旁掀门的门闩。拉比莎边道谢边钻过去,顺便若无其事地问守卫:
「占星之徒也出去了吗?就是那些穿黑长袍的人。我刚刚看到他们。」
「对啊,那些人常常在半夜出去,听说每天都有固定的集会。」
毕竟是占卜星星的人,这也难怪嘛——守卫悠哉地小声说着,等拉比莎完全走到外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