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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呀。我在审判时也说过了,第一个发现的侍女——」
「为什么您能断定那个侍女没说谎呢?」
「哎呀,法提玛小姐,您怎么这么说?」
「这种时候真相怎样都无所谓。只要您肯将我的侍女归还就好。」
「这就伤脑筋了。照判决,那个丫头是交给我扣留。」
「那么,您不是应该可以自由还给我才对吗?」
强硬的态度逼得夫人畏缩起来,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
每当夫人找理由要告辞,她就从风马牛不相干的地方延续话题。或是要求重新审判、希望亲自询问第一个发现的侍女、甚至表示自己其实拥有看清真相的工具……因此夫人一直没办法离开房间。就连陪伴在夫人身旁的雅诺朱也一样。
(真是棘手的丫头……!)
雅诺朱只觉得愈来愈烦躁,就在温和的总管面具也快要挂不住时,他从眼角余光捕捉到仆人用的门稍微动了。
只见同伴迅速靠过来,似乎有什么紧急的要事,雅诺朱小声询问要件。
虽然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雅诺朱打定主意要趁机将夫人带开,现在已经顾不得礼仪了。他大步介入讨论不休的两个女人之间,催促大人站起身。
「恕我失礼,因为突然有急事要办,所以我们先告辞了。」
突如其来的行动让法提焦急起来,扬声想要绊住他们。
「请等一下。话还没说完喔,这样太无礼了!」
「有话请改天再慢慢聊。我立刻命人带您回玄关。」
雅诺朱话一说完就强行推着夫人的背,从仆人用通道离开了。法提咬住嘴唇。
(到此为止了吗……?不对,我还不会让事情结束。)
负责带路的仆人肯定马上就会过来。虽然也考虑过到时候再大闹一场,不过……
(在身体表面怎么闹也打不倒怪物。要打倒就要从里面着手。)
她一下定决心立刻站起来,拿起三芳摆设的美丽的壶——大小约一个成人可以环抱——就这么打开夫人等人走出的门,溜进了仆人用通道。
然后开始快步穿过昏暗的走廊。
***
法提走进客厅时,宅第最西边的外墙爬着一只非常大的壁虎。那只壁虎毫不在乎下个不停的雨,非常了不起——要是有人看到的话应该会觉得佩服吧。不过,那只壁虎突然从浅红色外墙上猛然滑落一截,大约掉了一个身长之多。
「唔唔!?」
壁虎发出紧张的声音,牢牢抓住缠在自己手上的头巾,闭紧眼睛。从头顶正上方传来喀铿一声清脆声响。
壁虎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看到缠着头巾的曲刀刀鞘顺利卡住小窗子。
「得、得救了……」
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水以及雨水,吐了一口气的巨大壁虎……不对,是杰泽特。好不容易才爬到四楼,又要从三楼重头来过。
「真是的,只能按部就班来了……」
他用手摸索着泥砖的凹凸部分,再度开始慎重地攀墙。
面向涸谷的西栋一角,在各层楼凿了连人头都穿不过去的小窗子。那里恐怕是楼上倒垃圾用的纵长空间,而窗子应该是用来排散臭气的空气孔。这么判断的他想出了一套方法,首先将缠着头巾的刀鞘扔进窗子,接着巧妙地拉扯头巾,让刀鞘卡住窗户,将那当成安全绳在墙壁上攀爬。虽然有窗框和刀鞘承受不住自己体重的疑虑,不过目前看来似乎不用担心这点。
既然要放置俘囚,比较有可能选在难以逃跑的最顶楼房间。与其从一楼后门侵入和仆人一一周旋,从屋顶直接潜入可能性最高的楼层应该会比较省事。杰泽特本来是基于上述考量才爬墙的,但是……
(可恶,雨水弄得墙壁都泥泞了,意外地难搞啊!)
而且高度比当初预想的还高。要是害怕往下看而疏于确认立足点的话,就会像刚刚那样掉下去。此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从窗户露脸,让他始终提心吊胆。插在腰带的裸刀偶尔还会戳到膝盖内侧非常地痛,衣服和脸也沾满了泥巴……
(这副德行——在旁人看来一定像只巨大的壁虎吧……)
总觉得自己这样好土。
要是拉比莎问起他是怎么过来救人的,就说是从后门侵入,把所有遇到的人统统打昏,像一阵风一样潇洒登场的好了——杰泽特在心里暗自这么决定。英雄传的幕后秘辛都是这样。
——可是,拉比莎听了一定会歪头愣住。然后指着他说:可是杰泽特,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全身都是泥巴呢?
然后……我要把那家伙也弄得浑身都是泥巴。
嘴角忽然绽放笑容,杰泽特有如要挑战冷却身体的雨水般瞪着天空。
屋顶就在眼前了。
——拜托你,拉比莎,别把我的事告诉那孩子——
拉比莎想起法提说过的这句话,看着手脚被绑起来的亚里耶,在心里烦恼地发出呻吟。
法提认为亚里耶在这幢宅第备受呵护,因此要拉比莎别跟亚里耶提到她。但亚里耶实际上却是被绑住手脚关进笼里,还曾经试图自行逃跑。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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