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走了」就大步穿过食堂。法提也赶紧站起来跟过去。
「或许需要准备逃走。把里固也带过去吧。」
「逃走……你想要将拉比莎带出审判场吗?」
「看事情与情况而定。不去看看不晓得情况。」
「可是,假如……假如拉比莎真的涉及杀人的话……」
看到杰泽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法提惊觉失言而捂住嘴巴。虽然只是陈述一个可能性,但在他听来或许说得太过分了。
「……先说清楚,我并不是盲目地相信拉比莎不是会杀人的人。」
杰泽特仿佛看穿了法提的想法,轻轻吐了口气这么说道:
「……我只是觉得,连那家伙都会杀人的那种世界去吃屎吧!」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杰泽特说完之后,再度转身迅速往外面走去。
「……呵呵,原来如此。」
追上前去的法提,嘴唇自然地流露出笑意。
在昏暗的废屋角落,他听到了那阵喧骚。
(外头怎么这么吵……)
群众反常的兴奋传来,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搞不好——他一方面也抱持着期待。
搞不好他目击到的那起事件已经公诸于世了。
于是他心一横,决定走出废屋去看看。
他紧偎着建筑物的阴影,赤着脚迅速跑过巷道。
那些追兵白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忌惮世人眼光的关系,不会大举搜索他。于是他稍微大胆起来,紧紧贴住面向大街的建筑物侧面,在昏暗中屏气凝神地倾听路人的交谈声。
杀人——夏里曼——审判——依稀听得到这几个词。他按住狂跳的心脏,提心吊胆地跟随众人的步伐,沿着建筑物背面的小路前进。
看来被他料中了。夏里曼夫人一手策画的杀夫计谋终于公诸于世了!既然接下来夫人即将要接受审判,那么想必再也不会有人追他了,因为到时候就算抹杀目击者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走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众人停下脚步,开始聚集。在石板连成的圆形广场中央,接下来即将接受审判的人被关在囚笼里示众。
(是夫人落网了吗……真的吗……?)
总是裹着奢华礼服的丰腴身体,真的就关在囚笼里吗……关得进去吗?
尽管冒出这个稍嫌失礼的念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踏进人群中。
纤细瘦弱的身躯钻过并排站立的大人之间,不断地往前迈进。
他一度抬起头来确认这些大人的目光,结果发现没有半个人在注意自己。
虽然不时被手肘戳到头,赤裸的脚还被踩到,但他仍旧不以为意地继续前进。都来到这里了,没看到夫人被捕的模样怎么能回去呢?
最后他总算是逼近最前列了。他拨开前面的人的衣服,从缝隙间探出头,视野顿时豁然开朗。
起初映入眼帘的是阴天……在沙漠难得一见,满是云层的天空。
最近曾看过类似的天空。那天下了罕见的大雨。今天搞不好也会再下一场类似的雨吧。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穿得一身黑的夫人,那身衣服黑归黑,却还是一样奢华。她在广场中央放置的木制四方形囚笼的……不是里面,不知为何她竟站在旁边。
(啊啊,果然装不进去吗?)
他相当失礼地这么认定,同时看着囚笼里面,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
有人关在里面——
他睁亮眼睛再仔细一看,囚笼里面蹲着一个跟夫人一点也不像的娇小人影。手被绑在背后,嘴里咬着布不能讲话,就算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人尽管稍微低着头,但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有如瞪着群众一般。
强悍的眼神,与在阴天下依然明亮耀眼的太阳色头发,在他心里留下印象。
(那是谁……?怎么回事?要审判的,不是夏里曼家主人被杀的事件吗?)
尽管困惑少年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在他眼前,这个镇的司法官即将召开审判。
「肃静、肃静!现在开始审理穆拉德·夏里曼遭杀害一案!凶手是现场扣押的这个丫头……呃~名字是……拉、拉比楂?名字是拉比楂!」
群众间纷纷传出了尖叫、鼓噪,以及从喉咙发出的粗鄙非难声。
司法官助理用长木棍敲响地面要求肃静。接着,司法官朗读了死者穆拉德的经历以及功绩。至于其后朗读的杀人犯拉比楂的经历,就只有「两天前被夏里曼家雇用。以上。」这么短而已。
(两天前……?怎么可能!我看到的那一幕可是发生在四天前!)
他的确看到夫人拿着沾满鲜血的匕首,站在倒下的丈夫身旁。既然如此,为什么是两天前才雇佣的侍女被指控杀人呢?
「同样受雇于夏里曼家的侍女,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杀人现场。之后立刻赶到现场的几名仆人也做了同样的证词。意即,当时在腹部插着匕首死去的穆拉德·夏里曼身旁的人,就只有这个丫头而已!也就是说!杀害穆拉德·夏里曼的人,除了这个丫头以外没有其他可能!!」
群众的情绪沸腾起来,接连提出要求严刑处罚的意见。砸石头!不对,绞首!不对,应该跟被害人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