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的狭窄通道,总算来到了镇内繁华的地方。他们在那里经人介绍找了一家合适的旅店,总之先去投宿再说。
「法提,接下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拉比莎下了里固牵着缰绳,心一横找法提说话。
「你知道走散的同行者的下落,或是夫家的位置吗?」
拉比莎以外的两人周围顿时弥漫着怎么想拉比莎都是明知故问的气氛。
都发生过那么多风波了,事到如今还来什么「同行者」「夫家」……两人很显然这么认为。就连最先提起的拉比莎都感受到那股气氛,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不过,既然法提不承认那是假的,就算再怎么缺乏根据,都要当作「事实」。否则对话就无法成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法提怀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陪拉比莎演这种猴戏的心情,开口回答了:
「这个嘛,其实我不是很清楚夫家的事。因为之前都交给父亲和同行者全权处理……还是等明天再找吧,今天我想先休息了。」
「这样啊。现在的确已经很晚了。你要跟我们一起住旅店对吧?」
法提默默地点头接受拉比莎的提议。因为她身上没钱,本来就打算要尽可能地利用他们的好意。
但是,拉比莎似乎对法提的态度有所误解。才看她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微笑,随即又缓缓说出这种话来:
「既然这样,明天我也一起帮你找夫家吧!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我不想半途而废地回去,而且你一个人要做什么事也不方便吧?」
「拉比莎。」
似乎全都听见了的杰泽特立刻以冷静的声音打岔。
「你那是鸡婆。人家又没拜托你,不许多事。」
「呜……可、可是……」
「很高兴你有这份心,不过没问题的。我一个人也有办法应付。」
法提心烦起来,在拉比莎提出反驳之前便插嘴这么说道。
「可是,法提……」
「怎样?啊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得到我亲人的谢礼是吧?」
法提装成肤浅的女人,说出了超过分寸的玩笑话,以为这样拉比莎就会知难而退。
不过,拉比莎的反应却和法提预料的不同,也没生气,只是睁大了眼睛。
「谢礼……」
拉比莎以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念念有词地思索着。
「谢……答谢吗?对了,嗯。我都忘了……」
紧接着,她开始边走着边打量周围。法提耸了耸肩,将视线从拉比莎身上移开,从头纱底下望着人群。
愈往城镇中心前进,不仅道路变得格外宽敞,人潮也愈来愈多。这里应该很接近主要市场了吧。远方那个高出人群一大截的巨大圆屋顶,八成就是这座城镇最大市场所在地的地标。一路上,零星看得到似乎无法在那里取得好位子的露天商人。不论是贵金属工艺品、未裁剪的布,还是利用椰枣枝叶编的各种笼子,商品可说是五花八门。
(如果有追兵的话就是在城镇中心,这样判断果然还是比较妥当吧?)
法提小心地确认着在昏暗中浮现的人脸,忽然陷入了沉思。
他们应该不晓得法提的目的才对,不过他们知道她跳进涸谷。最近在纳古鲁斯有没有从河里救起任何女孩……要打听这件事的话,果然还是会选在闹区吧?这个镇很大。考虑到光是要掌握一定程度的情报网就得花上一、两天,他们现在或许正在四处奔走好确认消息的真假吧。
(说到适合打听这类消息的地方,就是酒馆和市场吧!)
法提看到道路左手边略微开阔的地方有提供酒与食物的摊贩,因而联想到这一点。她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饮酒作乐的人——
「……嗯?」
法提忽然蹙眉,按着头纱稍微探身,仔细观察其中一个人的脸。
一根毛发也没有、凹凸不平的光头,以及狡黠发亮的小眼睛、不停奸笑的嘴角——那是自己认识的面孔,也是法提最讨厌的、脑筋不灵光的小喽啰。
(那种人竟然是我的追兵!?)
心想还真是被人看扁了的法提忍不住小声咂了下舌,摆出一张臭脸。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样正好。那个笨男人对我有意思。干脆由我主动跟他接触,或许也未尝不可。)
看那个样子,他应该还会再喝上一段时间吧。法提在脑海里记住摊贩的位置,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重新面向前方。
根据介绍,位在『左手边看到圆屋顶之后,数两个亚鲁基鲁头的右边转角』的『绿窗框亭』——在过了两间店面挂着许多亚鲁基鲁头与胃囊的肉店以后弯进第一个转角,就看到店如其名、将窗框漆成绿色的奇特外观出现在眼前。
一楼是拴里固及驴子的厩房,二楼是食堂等住宿者共用的空间,三楼到六楼则是客房,这似乎是这个镇普遍的旅店构造。指甲跟窗框同样是鲜绿色的旅店女老板一问要订几间房,杰泽特便毫不犹豫地包下了三楼的两间房间。
「两间?平常明明都是一间啊?」
拉比莎一边沿着走廊前进一边悄悄地询问,杰泽特也小声地回答她。
「我可不想再被那个新娘平白无故地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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