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莎极可能成为绝佳商品。倘若是在昏迷状态下被抓,或被下药控制住的话,当然不可能自行逃脱了。
(用精灵啊,拉比莎!)
杰泽特挥去脑海中不吉利的想像,恳切希望拉比莎用精灵。
之前杰泽特费尽唇舌再三告诫拉比莎不许随便用精灵、尤其不许在镇上用、因为看不见所以不许用等等。以往这么做是正确的——为了保护拉比莎自身与周遭人的安全,这么做很重要。如今却陷入这种情况……
(一定要用啊,拉比莎,拜托你……)
不管是吹走几座帐篷、破坏几面墙壁都没关系。所以——
杰泽特沿着石墙回到城镇入口,准备再度迈步前进。
哇——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夜色眼眸转过去一探究竟,眼前是灯火辉煌的巡回表演团帐篷。
(巡回表演团也是趁现在大捞一笔啊。)
他们没有土地、拥有异于沙漠之民的祖源与独特人生观,不仅是在这座中央沙漠,不管到哪里都是受人鄙视的存在。就连歇荷奴这样特殊的城镇都不允许他们进入,只能在镇外搭设表演用的帐篷。
尽管如此,他们对商队与沙漠之民来说,是少数能提供娱乐的珍贵存在,这也是事实。连那些平常鄙视巡回表演团的人一旦看到帐篷搭起,便会成群涌入,情不自禁地沉醉在他们精湛的歌舞表演之中。
受到快活的欢呼声吸引,得知巡回表演团到来的商人也开始鱼贯移动。
(妈啊,时机还真不巧。大家都往这边来了。)
尽管皱着眉头,杰泽特遥是奋力抵抗着涌向表演团帐篷的人潮前进着。
篝火照得通明的舞台上,数种色彩各异其趣地舞动着。
舞者双手拿着上色的大根鸟羽,时而衔在嘴里,时而往外抛去,再眼明手快地掬起来跟隔壁的舞者交换,绝不会让它掉到地上。
此刻跳舞的不是奴隶,而是巡回表演团一家的年轻人。这是沙漠少有的男女混合激烈舞蹈,其中还加入了空中旋转、抛人之类的特技动作。
“好厉害!”
拉比莎蹲在幕后等待出场,甚至忘记自己已沦为奴隶,忘情地朝演出者投以极力赞赏的眼神。
音乐停止,舞者退场,这次改由体型矮矮胖胖的大叔慢条斯理地独自上场。从招徕客人的小弟摇身一变成为主持人的男子对着观众席大喊:“圆圆吞咽男登场!”
(啊,是那个车夫!)
站在舞台上的,是驾驶奴隶囚车的男子。他双手拿满了细长的直刀,在关注着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拉比莎眼前,开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表演。只见他缓缓地仰头张大了嘴,开始将刀子一把接着一把地往自己喉咙里插。
“咦?咦、咦!?噫!”
那幕影像实在太具冲击性,拉比莎瞪大眼睛,忍不住捂着嘴别过脸去。连观众们有如哀号的叫声她都不想听,拚命以肩膀和空着的手捂住耳朵。
(那是什么?那样怎么可能没事呢!)
过了一段时间,拉比莎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才战战兢兢地转过头。这时候,男子正好将最后一把刀从喉咙里抽出来。
“啊啊!呜呜呜~”
拉比莎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痛了起来,不禁以双手按住喉咙。本以为总算结束而打算松懈下来,却看到男子从主持人手中接过点燃的火把。就在拉比莎浮现不好的预感准备移开目光之际,只见男子开始将点燃的火把放进嘴里。
“呜哇哇!”
看到拉比莎一个人抱着头大惊小怪,周围的女奴纷纷投以惊讶的眼神。
“你是下下一个出场喔。没问题吗?”
扮成舞娘出场的奴隶,包含拉比莎在内一共有三个人,其他两人比拉比莎年长许多。两人都穿着妖艳的舞娘服装,也化了妆,跟在牢笼时相较简直到若两人,看起来充满魅力。不过双脚当然陈旧系着皮绳。
“唔,嗯。只要照刚刚教的步骤跳就行了吧?”
“这个嘛,今天应该那样就行了。”
由三名奴隶表演的跳舞项目,名称也直截了当地取为“奴隶舞”,特色是除了音乐以外,再配合说书者讲述故事。说书者会告诉听众这些舞娘是如何走过苦难路途,成为奴隶的。可说是时而插科打哗、时而赚人热泪。
有兴趣或是感到同情的觊众可以直接赏钱给中意的奴隶,若是有意甚至还可以包下那名奴隶一整晚。就这两点来说,算是一种另类的表演项目,同时也考验着舞者——亦即奴隶本身的功夫与机智。
(只能想办法度过难关了。)
拉比莎边在脑海中确认其他人教她的“最起码反覆这么跳就对了”的舞蹈动作,边做好心理准备。既然都来到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囫囵吞咽男不知何时退场的,现在登场的是一名浑身缠绕着绳子的男子。
(是挣脱术之类的表演吗?)
拉比莎觉得这次应该可以放心观赏,于是打超精神仔细观看演出。但总觉得那些绳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好像动来动去的……
再仔细一看,原本以为是绳子的东西,竟然是好几条细长的蛇。
“噫!”
薰香的气味,与教人窒息的拥挤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