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舞娘又是什么?”
不过少女始终低头看着地板,对拉比莎的询问不理不睬。
拉比莎开始不安起来,她下意识地抓着胸口,却发现胸饰不见了。
(啊,对了,那时候卡耶尔他……)
拉比莎还记得自己听到链子断掉的声音,立刻伸手按住。恐怕是后来被抛出沙暴外,因为受冲击而掉到某个地方了……
“不好意思,请你告诉我是哪个人捡到我的?那个人在这里吗?”
如果是掉在附近的话,那个人或许连胸饰也一并捡起来了。拉比莎这么想着,轻轻摇了摇少女细得快断掉的手臂。少女起初毫不理会,但因为拉比莎不死心地一问再问,少女最后终于屈服,挑起眉毛面向她。
“你好吵喔,我哪知道啊。你去问这一家的人啪!”
“这家?你不是这一家的人吗?”
“看也知道吧!这个牢笼是奴隶专用的。”
拉比莎慢了一拍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奴——奴隶?”
声音还结结巴巴的。
这时候,前方的帘幕突然被掀起了一角,从外侧传来男子的怒吼声。
“怎么那么吵!新来的,要是起来了就过来这里!”
先前表现得漠不关心的几名女子全都看着她,拉比莎这才理解对方似乎是在叫自己,于是提心吊胆地走到牢笼前方。透过木窗格,她看到一名矮胖的男子驾着驴子的背影。
“是你捡到我的吗?”
“嗄啊——?才不是咧,我是车夫兼看守奴隶的人。你会不会什么才艺?”
“才艺?”
“我是在问你会不会跳舞、唱歌之类的啦。我们要让你表演擅长的才艺。”
“不,那个……”
因为对方一直在自说自话,拉比莎尽管一筹莫展,还是开口了。
“我不想表演什么才艺……”
“嗄啊——?难道你要接客?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算了,反正都没差。”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回自己住的城镇。”
“不行啦,你都已经被我们捡到了,还是乖乖地当奴隶吧。”
对方以快活的语气说出骇人的话语。拉比莎倒抽一口气,望着男子的背影,伸手抓住了木格子。
“喂,你认真听我说好吗!有哪条法律容许你们擅自把人当奴隶的!”
“法律之类的复杂规定我是不懂啦,反正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接受上天的恩赐在过活罢了。”
“居然说是上天的恩赐!?”
“没错,掉落在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我们虽然没有土地,但相对地神却赋予我们这种特权。所以没关系。”
“嗄?”
听到这种歪理,连拉比莎也不禁目瞪口呆。
“你要接客也可以,不过那头金发这么漂亮,当舞娘不是很好吗?晚点请我们团里的姐姐教你吧。要接客,还是等年纪大一点再说吧。毕竟接客以后,大部分的女人都会老得很快。而且眼神像条死鱼一样,看了就不舒服。”
男子以快活的语气,毫无愧疚、滔滔不绝地说出更多骇人的话来。
“开玩笑,要是知道我失踪,其他人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的!不想到时候被抓起来受到法律制裁的话,就立刻放了这里的女人!”
“就说了,那跟我们无关。你这家伙还真是讲不听耶。”
男子伤脑筋地稍微转过头来,以指尖搔了搔脸上的胡须。
“我们不是这片沙漠的人民,所以不需要配合沙漠的做法。”
“你们难道没有良心吗!?”
“有啊!所以我们这不是好好地捡起了上天的恩赐吗?”
“我才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我有地方可回好吗!”
“那我问你,你们难道不会捕捉野生的里固或是梅乌当家畜吗?”
男子挥开飞过来的苍蝇,继续搔着胡须,懒洋洋地说道。
“我会说人话!才不是什么野生动物!”
“对我们来说都没差。总之就是这样。”
男子一副话就说到这里的口吻,开始快活地吹起口哨。
(根……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拉比莎很惊讶双方竟然如此无法沟通,她怀着奇妙的挫败感,无精打采地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异文化接触。不管是奴隶也好、巡回表演团也罢,对拉比莎来说只不过是遥远世界的童话罢了——在今天之前。
她在骨瘦如柴的少女旁边坐下,抱着双腿深深地叹了口气。
(伤脑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没办法了。)
请法纪鲁破坏牢笼,或是通知别人这个状况好了。她打定主意之后开始深呼吸并闭上眼睛,一口气提高精神集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