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样了事,拉比莎实在无法释怀。
(我之前可是大受伤害耶……)
“拜托你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生气好吗?”
虽然声音显得出乎意料地不满,不过拉比莎继续说了下去。
“是因为我的想法外行,讲的话太胡来了才惹你生气的吗?还是你真的觉得我的想法偏袒迦帛尔?你不讲我怎么知道。”
说着说着,拉比莎忍不住想起了白天时的愤怒与不安。
(你真的觉得我回去迦帛尔比较好吗?)
其实最想问的是这件事,但她无法坦率地问出口。
“我后来可是想了很多喔。要知道之前我也是想了很多才那么说的。”
拉比莎不满的声音投向杰泽特的背。
杰泽特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
说得太过火的原因?原因多得是。总而言之,就是当时他很烦躁。
因为卡耶尔开始行动,这让害怕公开真相的前旅团团员的态度变得更加强硬。杰泽特不能在不满因子众多的情况下擅自行事,于是不得不四处奔走游说,也因此而承受了额外的压力。
就在他精神紧绷准备外出时,拉比莎的出现意外平复了他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就连拉比莎都朝他丢了类似的话题。
老实说,杰泽特不想连跟拉比莎在一起时都讲这些事。
说穿了,理由非常地孩子气且自我中心。他不想说。
所以,他才打算回来以后要送她胸饰道歉。
(没想到……)
谁知道拉比莎竟然跑来据点,害他先大发了一顿脾气不是吗?
(啊啊,简直糟透了。)
拉比莎不知道发了脾气之后再道歉的感觉有多内疚吧?
杰泽特厌烦地叹着气,随口搪塞着她: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拿你出气而已。抱歉喔。”
“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很高兴吗?”
拉比莎不放弃地追问。
“只是因为我是迦帛尔人,所以不该说那种话吗?还是有别的理由?为什么不可以讲那件……”
杰泽特咂舌,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在想要赶快清理碰过蝎子的手的心情推波助澜下,声音忍不住严厉了起来。
“够了吧!我已经厌倦这种话题了!”
他的意思其实是“我可是每天都在讲这件事”,但表达得不够充分。拉比莎闻言倒抽一口气,瞪着杰泽特。
“这种话题?我为这个镇思考,就这么没意义吗?”
“光思考的话谁都会!”
听到这么随便的答覆,拉比莎的眼神变得更加严厉。
“我也想对迦帛尔和塔拉斯伐尔有所贡献。”
“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吧。”
“……哦,原来你觉得有啊。”
听到杰泽特无心的回答,拉比莎咬紧嘴唇。
“不过,你倒是随随便便就要我回迦帛尔去不是吗?”
明知道自己也觉得痛,拉比莎还是搬出了这句话。
(你真的那么想吗?)
内心隐约期待杰泽特能够开口否认。
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拉比莎希望杰泽特这么说,于是狠下心来。
然而现在的杰泽特并没有余裕理解这点。
(还要继续讲吗?)
仿佛刚刚的谢罪没发生过一样,厌恶感不断在胸口膨胀,尽管觉得没风度,但就是遏止不了赌气的念头。烦躁逐渐复苏,跟白天的感受非常相似。
“是啊,那样或许比较好。”
怀着阴郁的心情,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脱口说出这句话了。
“那样省得麻烦。也不用在这种大半夜里到处找人吧?”
杰泽特冷冷地说完后便别过脸去。
拉比莎则是杵在原地。
(麻烦……?)
她突然冒出一股寒意。
那感觉就像在黑暗中被一把往后推,掉落深渊一样。
陶饰从她松开的手心滑落,锁链勉强勾住指尖。
杰泽特既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而是渐行渐远。
一回过神来,拉比莎已经咬紧牙关,朝着那个背影咆哮发泄:
“谁拜托你了!?以后不许再多管闲事!”
这个声音在夜色中出乎意料地响亮,但他依然没有回过头。
就在两人之间出现了无形龟裂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