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的话,希望能将他们逐一唤回缜上,解散旅团。
如果是卡耶尔的话,必定会再度以盗贼身分展开活动。尽管没有人说出口,但这果然是众人心照不宣的共识,正因如此,这群男人一找到机会离开塔拉斯伐尔,就会近乎神经质地到处收集有关盗贼的消息。
虽然之前也有疑似有关联的传闻,不过这还是第一个目击到沙暴的案例。
“现在该怎么办,杰泽特?”
男子们略显不安的眼神集中在杰泽特身上。他们顺理成章地将杰泽特视为前团员的头目,而哈金则是次席。
杰泽特感受到不知不觉间重重积压在肩头的责任,在几经思考后开口回答:
“现在遗无法下结论。明天我会亲自到曼纳去打探消息,到时候或许能打听到更详细的情形。那之后再来思考对策吧。”
就算现在还不能将他们找回来,为了将来能够实现这个愿望,他们必须随时掌握旅团的动向。
杰泽特这句话让众人得已暂缓去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室内弥漫着一股松了口气的气氛。
然而,一名中年男子接下来的发言又再度掀起了紧迫的气氛。
“不过,要是镇上的人不小心听到沙岚旅团的传闻,该如何对应?”
众人倒抽一口气,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与杰泽特年纪相仿的青年细声嘟哝着:
“我不想看到……大家跟迦帛尔那帮人连成一气,痛骂旅团的样子……”
仿佛以这句话为开端,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是不是交代迦帛尔的人不要提起沙岚旅团的传闻比较好?”
“纸终究包不住火,应该在风声胡乱传开以前告诉我们的家人吧。”
“难道就不能隐瞒到底吗?毕竟一无所知比较幸福。”
“枉费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了……”
“错是错在迦帛尔,我们根本不需要觉得难过!”
最后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室内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内心或多或少都抱持这样的想法——错是错在迦帛尔,不是自己。
希望就此安然无事地过着幸福的生活,不需要抢夺、也不会遭到剥夺、更不会带给家人不安——
就在杰泽特感觉到大家的心情渐渐倾向于就这样继续沉默下去,在焦躁驱使下正要开口之际,房间角落有个人猛然站了起来。
“在说什么啊!你们难道忘了对迦帛尔的愤怒吗?枉费杰泽特哥好不容易打拚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样不就毫无意义了吗!要是我们保持沉默,对方也不会有所表示的。那么一来,留在旅团的人也得不到回报不是吗!”
一面比手画脚一面气势汹汹地发言的是名十四、五岁的少年。
杰泽特不仅刀法过人,只身实现自己的想法,还让他们回到了故乡,因此在这个年纪的青少年间非常受欢迎。在他脚边也有一些同年纪的少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些少年还没有什么机会参与实战,因此就算听到杰泽特杀过同伴的事实,也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
“杰泽特哥和哈金哥现在都在努力促成迦帛尔正式谢罪,我们说这种话行吗,大家是不是过惯和平生活都变呆了?想也知道家人一定会谅解……”
“你还是一样好气势啊。别把我捧上天了。”
杰泽特苦笑着说道。少年愣了一下,泛着雀斑的鼻子顿时通红,他向众人一鞠躬之后赶紧坐下。杰泽特一一环视众人的脸。
“大家会感到不安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家伙说的也没错。迦帛尔正着手准备公布真相,而且也有意补偿,这已经不单是我们的问题了。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
一会儿之后,男子们陆续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也有人没点头。
闭眼不去正视不安的勇气与忌惮是必要的。无论是男子们,或是杰泽特。
※ ※ ※
风停了。
在星星杂乱散布的静谧夜色笼罩下,男子等待着风。
等待无情干燥的风消去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踩着砂砾的脚步声从背后逼近,但他依然不为所动。始终拎着出鞘的短刀,从灰色长发间恍神地仰望夜空。
“卡耶尔。”
塞伍特走近后叫了一声,卡耶尔总算动了一下眼睛。
“你至少要善后吧!小心气味会消不掉。”
塞伍特发现卡耶尔脸上遗留着飞溅的血沫,短刀上也残留血渍,忍不住皱着眉头提醒。卡耶尔挥掉他伸出来的手,自己动手擦拭脸颊。
“……状况如何?”
“几乎完毕了。已经照你的指示,留下村庄半数活口放他们逃走。在他们临走之前还再三强调我们就是沙岚旅团……你真的打算拿这个村子当新据点吗?”
“那当然。我也差不多厌倦游牧民族般的生活了。”
“但是,这么一来我方也会变得容易遭受袭击。”
“遭受袭击?被谁?那些胆小怯懦的沙漠人民吗?”
卡耶尔低声笑着,薄唇浮现了一抹残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