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架在宝宝的脖子上!逼我、说、说出使者的事。」
女子说着说着,手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孩子。
「那真是可怕啊,真可怜……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呢?」
但女子只是张开又闭上干燥的双唇,不肯回答。
「拜托你,我担心拉比莎啊!」
感到焦躁而忍不住上前一步发言的艾雪这时猛然停顿下来。
或许是突然传来的女性细弱声音吓了她一跳,女子游栘不定的眼光怱然聚焦。从她双唇吐出话来:
「我说了特……特征。」
「什么特征?」
园丁始终耐着性子发问。
「使……使者的、特征。」
「这么说,也就是?」
「……是发色。罕见的、太阳色的头发……」
在场的人各怀心思,母亲哄儿子的软语流过空间。
「——噢,乖、乖,宝贝,别哭了。已经没事了。听到没?乖、乖……」
看着儿子脸庞洋溢慈爱的表情再度变化。她睁大了涣散的眼睛,嘴唇发抖,呼吸愈来愈急促——
「……啊,没错,我、我、说了、说了使者的事!啊,怎么办?我我、我出卖了使者吗?可可是,谁叫他们、他们拿刀架着我儿子!架着我儿子的脖子!」
母亲浑然无视于周围的情况,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儿子。
「谁叫刀就架着我儿子!园长,难道不是吗?谁叫我儿子、我、我儿子,我、我是不得已的!……乖、乖,我的乖宝宝,来睡觉觉喔……」
尽管母亲一头乱发、憔悴不堪,她依然露出充满慈爱的微笑亲吻孩子。她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干瘪的双唇吻向孩子的脖子……
对着已经干透发皱、变色发褐的孩子颈上的伤痕,母亲毫不迟疑地吻下去。
「够了……已经够了……!」
在园长背后发抖的艾雪小声含糊说道。
「带这个人到能够静一静的地方去……!」
想当然尔,不会有人对此反对。男子们举起僵硬的手,轻手轻脚扶起年轻的母亲。母亲发出微弱的声音唱着摇篮曲。
「……你回家去吧。」
经脸上血色尽失的园长这么一催促,艾雪点头出了房问。
「……去为孩子安排一个墓地。」
园长在背后不知道对谁轻声交代的声音,听起来宛如来自某个遥远的世界。
*
*
*
那天清晨,杰泽特体验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清醒方式。
执意抓着睡魔尾巴赖床的他,被触感『黏滑粗糙』、难以形容的物体抚摸了脸颊。
「呜哇?」
他吓得跳了起来,只见雄里固就站在他身旁不断动口咀嚼,眼神仿佛说着「你终于起来啦」。
「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呜哇,好腥……」
「哈哈!谢谢你,马护。你终于起床啦!」
愉悦的声音对着拚命擦脸的杰泽特这么说道。他一脸怃然地看着出声的人。
「你是精灵使吧。指使里固可是犯规喔!」
「我没有指使它喔,马护很聪明,知道在沙漠赖床会要人命。来,吃了早餐就马上出发吧!」
拉比莎开朗一笑,拿着扁面包和金属容器定向杰泽特。她似乎趁杰泽特睡懒觉时换好了衣服,连早餐都弄好了。
「你有睡好吗?」
杰泽特看到拉比莎眼睛周围稍微发紫浮肿,不禁这么问道。拉比莎有些心虚地点头说:
「当然有,我昨天可是累坏了。」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匆匆忙忙上路,打算在太阳升到天顶前多前进一点。住了一晚的岩漠附近地面坚硬处就用自己的脚走,到了不好走的沙砾参半处就偶尔换骑里固。毕竟在进入完全由细沙构成的沙质沙漠前,应该尽可能不要消耗掉里固的体力。
「有园丁像你这么年轻的吗?你几岁啊?」
杰泽特骑在里固背上随着独特的节拍摆荡,问了他一直很在意的问题。比起昨晚在月光下所见,在太阳强光照射下的拉比莎显得更加年轻、充满生气。或许是因为在白天活跃的精灵不断被拉比莎强烈的生气吸引过去,而杰泽特的眼睛看得到这个景象才会有这种感觉。
「没有喔,园丁基本上是成年人负责的职务。我才十六岁,也不是园丁,只是因为要帮哥哥忙才会在圣园出入……啊,先说好,你可别因为这样就小看我喔!既然被选上了,我就一定会有相称的表现!」
拉比莎猛然回过头来说完这些话以后,就笔直地看着前面专心操纵里固。拉比莎眼眸一闪而逝的光芒烙印在杰泽特眼底。
「哦,话说得真满耶。我倒要见识见识。」
杰泽特这么说着,带点困惑注视着拉比莎的肩膀。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