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怎样——里面有人?」
在房间深处亮着一盏朦胧的灯光,那里有张大床,其上有着用金线织就的豪奢床幔。
一个身穿圣白鼬学园制服的少女坐在那里。
戴着眼镜,拥有感觉相当神经质面容的少女转向这边。
「初次见面。雪之女王把这座塔交给我了。我叫广濑久美。」
久美脸上浮现明显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虽然女王命令我杀了你们,但是我对这种事没有多大兴致。废话不用多说,你们可以乖乖投降,和我一起享受这个梦世界的生活吗?我会饶过你们几条小命的。」
南条把手中的剑一挥,剑尖对准久美。
「免谈!该投降的是你,把镜子碎片交出来!这样的话,我们会考虑在打倒女王以后帮你安排出路!」
绫濑向久美「呸」地吐舌头。
「像你这种看起来阴沉又弱不禁风的人居然会是这座塔的头目是怎样?就算是开玩笑也很难笑~」
依旧堆着皮笑肉不笑笑容的久美眯起眼睛。眼睛深处出现冰冷的光芒。
「只会以貌取人,不接受别人的意见。果然没有人会试图理解我啊……算了。你们就睡到死为止吧!」
在进塔之后就一直飘散着的甜美气息变浓了。
随即南条感觉到强烈的睡意袭来。脚步不稳,一只手按住脸。
「……这、这是什么?」
南条睁着视野已开始模糊的眼睛看向同伴。
绫濑颓然坐倒。雪野与英理子的身子也摇摇晃晃的。
「好强的……睡意……」
「Don't sleep……」
——不能睡!
南条高举起宽刃之剑,为了给予自己的小腿重击。
╬
「广濑同学,你有什么打算?都被选上演女王了,却几乎没什么来排练。」
「对呀久美,抢在社长前头拿到这个角色,是不是因此嚣张起来了啊。」
「说真的,演主角的人不来参加排练我们很困扰的耶,你有什么打算?」
话剧社的女生们,一个接一个口出斥责之书。所有人的脸都是一片漆黑的黑影,所以分不出谁是谁。
虽然心里想着不知道别人的状况就不要自以为是,但是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找藉口了。
「……那个,上次的考试,我成绩退步了……所以我爸妈叫我别管社团活动,专心用功……」
社团的女生们继续开口斥责我。
「你在上次的考试不是考了第三名?成绩哪有退步了。」
「你该不会要说不是第一名就不行?呜哇~那是在挖苦我们吗?」
「既然念书那么重要的话,不如干脆退社如何?」
社团的女生们围剿我。因为脸上还是罩着黑影,所以我不知道她们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刚刚那些话的。
连脸都没有的配角,还真是自以为是!
我就连那样的自我主张都办不到,从话剧社的教室逃出来。已经没空去管旁人的眼光,一路哭着赶回家。因为只有自己的房间是我能够保有安宁的地方。
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的,是父亲。
「这么晚才回来是在搞什么!社团活动是吗?你到底是去学校做什么的!是为了用功、还是为了玩!」
「……那、那个。可是我,被选上演雪之女王——」
父亲没有理会我说的话,继续唠唠叨叨地抱怨着。
「上次考试退步的事你有什么感想?爸爸控制烟酒的量,连星期六星期天都放弃高尔夫,为了你拼命工作。听好了,知道吗?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去玩才工作的!你只要乖乖念书就好其他都不要管!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你就会知道爸爸说的话是对的了,知不知道」」
「——……是。」
只回答了这个字的我逃回房间里,直接倒向床上。
——为什么大家都要责备我?是我有哪里不对吗?
不,我没有任何不对。不对的是团团围住我的这个现实。
一切都充满了恶意与敌意的现实。
在这样的现实之中,没有我的存身之地——能够让我生存下去的,只有梦中。
在梦中,每个人都会对我很好。在梦中,谁都不会责备我。
呵呵……对呀。能够让我幸福的,只有像这样在床上作梦的时候。
现实那种东西消失掉最好——好想就这样到梦中去。
到只属于我的、只为了我而存在的梦世界去……
╬
用剑重重打上小腿的痛楚,让南条从短暂的梦中醒来。同时也大叫一声。
南条领会到刚刚的梦就是久美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