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
「因为他常在半夜里吐血……那看起来非常难过。为了不让我们发觉,他连呻吟都没有发出来……呜。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难看的样子。」
因为眼泪一滴滴地流了出来,真希连忙从包里拿出手帕来擦脸。
呜咽过一阵子之后,真希为自己停顿了一会。她重新开口。
「和泉小弟有说过。他如果没有回来的话,大概就是仁先生帮他做好了收拾才对。仁先生是没有错的,都是他自己在惹麻烦而已。所以他要我绝对不能憎恨任何人——没错,他是这样讲的。可是,就算这样……就算这样……对不起,我对你果然还是……」
真希哽住了声音。仁则用手调整了眼镜的位置。
「所以,我才会跟你这么说。你就算恨我也没关系……虽然是这样啦,不管是我的事,还是和泉的事,你最好都忘得一干二净比较好。因为,对你来说,还有一个一定要守护的……那个孩子在。」
说完之后,仁踏出脚步。真希用手帕捂住了脸,呆站在原地。当仁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又补上了一句。
「我只是比方讲而已,你有看过绿色的夜空吗?」
真希没回答。她只是忍住身上的呜咽,并且抖着肩膀而已。
恐怕真希是知道影时间的。
真希刚才说过,和泉是在半夜吐血的。如果是仁所认识的和泉,应该会为了不让真希担心,而尽可能地只在影时间吐血吧。
比起自己的女儿纱耶,真希与和泉相处的时间应该更久才对。这对她大概也造成了影响吧。除此之外,仁还可以想像到,真希所获得的适应性应该和纱耶不一样,那并不是一时性的。
虽说如此,仁还是没办法为真希做到任何事情。
「……刚才的问题你也忘掉吧。那么,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帮我和那个孩子问好。
吞下这句差点说出口的话,仁离开了公寓。
在回去巢穴的路上,仁遇到了千鸟。
「……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你全副武装是要去哪?」
和平常一样,千鸟穿的是哥特少女样式的白色礼服。
仁重新看过了一次。穿成这样走在盛夏的大热天,他觉得这跟自杀其实没什么两样。但千鸟却连一滴汗也没流。
「我去写生。今天是要去海港岛站那里。」
千鸟一只手还提着手提包。那里面放的是素描簿之类的画材。
「也不用选在这么热的时候去吧。」
「……随我高兴就好。」
千鸟的心情并不好。
仁试着想了她心情恶劣的理由。只有一个可能而已。
「不要连你都在难过和泉的事啦。赶快忘掉吧。」
仁故意用轻浮的语气说了出口。
被千鸟直直地望了回来,仁露出动摇的神情。
「怎,怎样啦。我的脸上是有沾到什么吗?」
「…………仁你自己就忘得掉吗?」
仁垂下了目光。
和以为已经死了的朋友再度重逢。
就某种意义而言,那个朋友死得毫无道理,也死得很应该。他的死是无可避免的。
虽然只有两个礼拜而已,这段日子已经漫长到难以忘怀了。
「是我啦,我啊。几年没见啦——别说你已经忘了我这张脸哪。」
和泉那轻浮的声音,现在也遗留在仁的耳底。
仁小声念了出来。
「哪可能忘得掉啊,傻瓜。」
这句话是用来回答幻听里的和泉的。但千鸟似乎把这当成了对她的回答。
「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叫我去忘掉他的事。」
满脸不愉快地说过之后,千鸟留下仁在现场,自己走掉了。
仁转过头。他对千鸟的背影开了口。
「你可不要迷上奇怪的家伙哪。」
千鸟停下并回头。
「你是指男人吗?」
「对啊。我并不是想叫你放弃谈恋爱,但是——和泉就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对象,才会走上不该走的路……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说出口之后,仁也发觉到了。这种感伤的话根本不适合自己。
「想为了扯上关系的女人活下去,结果却死了……这种死法真是呆……和泉那家伙真是个呆子……」
仁烦恼的表情,让千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如果有个懂我的画的人出现在面前,我会考虑的。」
听到千鸟的话,仁放心了下来。
「这样我就安心了。」
「……什么意思?」
千鸟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