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主将是个很严肃的人,其实好像也不是这样耶。」
「你在说什么?」
「不用装蒜也可以啦。还是主将现在跟平常一样的天生脱线?」
「——你说谁天生脱线?谁?」
叽地一声,明彦扭起脚尖,在原地转过身子。
他虎虎生风地打出左直拳。这一拳在学弟的鼻尖前三公分停住了。
把眼睛睁得老圆、就像要惨叫出声的学弟搁在一边,明彦以缩回的左腕擦起了自己额头上的汗。
「你到底在讲什么?说真的,我完全听不懂。」
「是,是班上的家伙在传。」脸绿了一些,学弟说。
「他们说早上经过宿舍时,有看到在擦窗户的时任学姐啦。」
「什么啊,是这件事吗。学姐的话,从昨天开始就住在宿舍啦。直到春假结束为止的期间,她都在那里打工当管理员。这又怎么了吗?」
「还问怎,怎么了吗——主将你在某方面也很了不起耶。」
学弟的睑上,露出了混有尊敬与哑然的奇怪表情。
「喂喂喂,真田,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还会像你这样问啦。这种情况下,对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来说实在不太妙吧?」
在房间一角,原本打着拳击球的同年级学生停住了练习的拳头。而他的睑上则是苦笑着的。
「就是说啊。」坐在长椅上擦着拳击手套的学弟,则是向坐在旁边擦起汗的家伙征求同意的声音。抛来话题的学弟这时也频频点头称是。
「要是我的话,只要想到同一个屋檐下还睡有三个那样的美女,就很不得了了。」
待在社办里头的人,包括刚才加进对话的社员就是全部了,一共五名。除了明彦之外的四个人,一致将明彦当成了某种〈例外〉,并用欣赏珍禽异兽的目光看着他。
「三个美女?时任学姐是美女没错啦——岳羽的话,也算在美女的范畴里面吧。」
明彦想了一会。
「啊,还有一个是指美鹤吗。我还以为是谁呢。」
平常的时候,明彦很少将美鹤意识成一名异性。而是将她当成在与暗影作战时彼此托付性命的伙伴。至少,对明彦来说,美鹤是男是女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子看来,主将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耶。哎,那个人实在好可怜哪。」
尊敬的神色从最初与明彦攀谈的学弟脸上褪去,变成了哑口无言的表情。为了看看其他人又是什么德行,明彦扫视过社办。
尽管有程度上的差别,所有人都是一脸呆掉的样子——他这样觉得。
这么看来,不懂在说「什么」的好像只有明彦而已。
「——我根本摸不着头绪。你是在说谁可怜?」
对啊,我是在说谁呢.像是这样自言自语过后,学弟从明彦背后离开,随即便拿起了挂在墙上的跳绳。他偷偷地瞟过明彦一眼,又深深叹出一口气,跟着就用慢吞吞的动作开始跳绳了。
「哼。」
低吟出口,明彦再度转身面对镜子。并重新开始假想练习。
一边听着学弟那不是很有节奏感的跳绳训练声响,明彦继续朝着镜子挥出拳头。
——我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心情完全没办法舒坦下来。在刚刚短短的一来一往之间,明彦实在不觉得自己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可以让社员们愕然成这样。
——或者。问题在于我没听懂?
镜子的自己什么也没回答。这是当然,镜子只会映照出事实,它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明彦一边摆着认真烦恼的表情,一边自暴自弃地进行假想练习的模样,正是无可怀疑的事实。
——这种疑问要找谁商量才好呢?
思考着的明彦脑中,浮现了将雪帽戴到眼眶前的男人身影。
你白痴啊?
明彦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真次郎这么说的声音。
——真次不行吧。就算找那家伙谈,感觉也不会得到像样的回答。
或许商量的对象找大人比较好。幸好,明彦认识一名值得信赖的大人。这么说来,最近也很少去找他。
明彦决定了练习完之后的去处。
——相隔许久,就去一次看看吧。偶尔不去露个脸也不好。
「我那时候,有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要说这很像真田的作风的话,也的确很像啦。」
面对一脸正经的明彦,那名巡警不得不苦笑。
这里是位于桐木购物广场一角的,辰巳东派出所。
明彦来见的人便是在此执勤,一名叫作黑泽的巡警。
十年前,在这个辰巳海港岛地区发生过一起事故,当明彦被卷入事故之中的时候,对他照顾有加的就是这位黑泽巡警。在那之后,明彦也曾几度受到他的帮助。
今天在练习中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