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会乖乖待在牢狱里吗?」
「我不管芬巴雷恩怎么样,总之你暂时是出不去了。但是应该可以请他来面会。」
一听到商人的名字,奇南有点吓了一跳。他曲身看往肯拉德,但是肯拉德刻意让看起来像儿童用的小刀闪耀光芒:
「不要看我这边。要是让陛下看到就糟了。」
虽然距离还很遥远,但是肯拉德知道有利与吉恩达正朝着典狱长室走来。那个声音他是不会听错的。
「那个人铁定会烦恼该不该原谅你犯的罪。而且还会让他因为对沃尔夫拉姆的罪恶感而感到心痛,我不希望给陛下制造麻烦。」
「有利陛下怎么会在这样的异国……」
「你没有必要知道。倒是你仔细想想,奇南。要是你对雇主说出在这里发生的事,盒子搞不好会被夺回并且交到人类手里。那样一来,魔族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跟哥哥都上过战场。奇南自己虽然平安返乡,但是同为弓兵的哥哥却失踪不见人影,他也持续在寻找哥哥的下落。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战争的无情。
「即使那样你也要说吗?」
原本往后看的奇南转过头,沉默不语。
可能是刚从治疗室回来,拉娜坦站在典狱长室前面准备开门。女典狱长讶异地打量拿刀抵住囚犯的肯拉德,以及刚入狱没多久的受刑人。
娇小的身体显得很紧张,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跟她刚才受到操纵的状况不一样,她的声音跟遣词用字都与往常一样: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男人喏?」
「我希望以新的罪状把他关在这里一阵子。这个嘛~~要是能暂时待在地下的禁闭室,这个男人应该会感到很幸福。」
听到待在地下室会很幸福,拉娜坦典狱长露出讶异的表情。也许是马上放弃推测肯拉德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用力点头表示同意。大概觉得反正也不晓得魔族到底在想什么,也不可能会了解。
「我知道,但是要关多久?」
「这个嘛……」
肯拉德看看脚下,看着亮色系地板下方更下层的部分。
「直到兄弟之间的伤痕愈合吧。」
爬上楼梯来到二楼走廊,在直走前方的典狱长室门前,我看到肯拉德与拉娜坦典狱长正在说话。他们叫来三名守卫,把背对我的瘦高男子带进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还跟伟拉卿有关系?
现在不是为了监狱琐事发挥想象力的时候。
拉娜坦典狱长已经脱下长袍。我们走向恢复理智的她,提出我们深思熟虑后的结论。
我们希望她能把突然出现在地下室的盒子——「镜之水底」交给我们。
「不行哟,那是罪孽深重的东西!」
理直气壮的她非常讶异,拚命加以否定:
「我就是知道喏,那是罪孽深重的东西。能安置它的地方只有达鲁科,不,只有聚集所有罪孽深重的人、事、物的这个达鲁科才最适合。因为它是不祥又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喏。」
她紧握的拳头正在颤抖:
「我是不可能把它交给任何人喏。那个盒子只适合放在达鲁科,我会承接下来并且让它改过自新喏。」
你在讲什么,自痴。不对,是拉娜坦。你忘记自己被那个盒子捉弄得很惨吗?
达鲁科周边的水位莫名上升的原因,至今依然不明。但是回溯过去调查记录,可以笃定气候异常及鱼群出现变化,是从盒子出现的那一年开始。虽然不能断定是「镜之水底」造成,但也无法断定不是。
总之达鲁科从那玩意儿出现时产生变化。还受到乍看之下有气无力的宗教控制,至于罪魁祸首就是裹着长袍的典狱长本人。
她的精神慢慢受到侵蚀,原本对罪孽深重事物抱持的责任感,败给自己对盒子的欲望。
最后终于考虑到要跟盒子一起成为生命共同体。再这样下去,真的会一起走向毁灭。
「可是典狱长,这本来就是我们魔族应该承接的东西。」
照理说这种说服人的事,最好是交给冯波尔特鲁卿负责。如果是外交、政治跟交涉都很优秀的古恩达,铁定能够轻松说服对方。况且他还具备指导者应有的威严。
如果是人缘好的伟拉卿,他会先推测对方的想法,并且说出对方想听的话。即使整个过程会绕一大圈,还是会引出我方想要的结论。他似乎很擅长做那种事。
至于村田会列出所有的数据跟数据,用道理说服对方。与其说他的胜因是交涉力,不如说是资料的收集力。
沃尔夫拉姆……嗯——不知道。搞不好他会利用自己有如天使的可爱容貌。若是对美少年无法招架的女性,可能一下子就会被征服。不,如果他也怀抱清高与热诚的一面,任谁都会被他说服,认同他的想法。
然而我没有任何武器。即使如此,这还是我的工作。
「那是我们制造、战斗,至今仍在使用的东西。而它的目的是封印灾厄。正如典狱长表示所有罪孽深重的东西只适合放在达鲁科,我也觉得这个盒子只有魔族才有资格处理。」
我是真心那么认为。就算心里不那么想,也绝不能露出懦弱的部分。于是我挺直背脊,看着位置稍低的眼睛:
「让东西回到应当归属之处,不正是这个世间的自然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