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做出「需要换我跟他说吗?」的动作,我摇头并且举起右手拒绝。
「鹰眼,尽管这里是像梦一般的监狱,但不是长久待下去的地方。如果可以,我会安排认识的人找的律师跟你见面,应该可以用刑期已满的诉愿让你离开这里。要是你愿意,我们一起回真魔国吧。我早就知道你是魔族了。」
「我办不到……」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勉强。我们面对面说话时,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沉稳。
「为什么?你的故乡不是还有家人?不然这样好了,最起码把你的下落告知你的家人,我猜他们一定很想念你。」
「谁晓得?因为我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好兄弟。」
「这个世上没有兄弟不想见自己的家人。只要告诉他们你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来见你。搞不好他们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找你。好不好,鹰眼?」
我的口气变得有些失望:
「不然让冯波尔特鲁卿来劝你,你就愿意离开这里吗?」
「不,还是一样。不过您说的话跟他一样,不,应该说更有说服力。」
听到他那么说的古恩达往后退了一步,知道自己插手也没用。但是对我来说,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因此不知不觉沉默不语。
「有利……大人。」
对方喊出我在不久之前告诉他的名字,并且往门走近一步。光好不容易照亮他的脸。
「接见室,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啊啊……啊啊,那里又宽又亮,是很漂亮的地方!大家好像是到公园玩似地非常开心,你一定会喜欢。要我叫你家人来吗?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尊敬?」
鹰眼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他慢慢把头别到旁边。
「即使待在这种地方,还是能听到遥远国家的八卦。我真的很高兴您愿意伸手帮我这个待在地下等死的魔族,也很感谢您。但是请再给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那些一话并不是为了闪避我的话所说的借口,听起来像是打从心底说出口。他好像是在老老实实告诉我,自己觉得只要时间充足,内心的创伤一定能够疗愈。
因此我跟古恩达只能够相信他说的话。
另一方面,肯拉德在有利跟吉恩达前往地下室时,似乎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
他跑到几个预测的场所,直到第四个地方才找到他的目标。男子若无其事地跟其他囚犯交谈,还走向守卫询问:「往后的三餐怎么办?」看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这时肯拉德悄悄走到男子背后,把他的手臂往上扭。肯拉德的服装虽然沾有血迹,好歹还是守卫的制服。因此就算抓住一名囚犯,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吧,奇南?你做得太过分了。」
男子眯起有点往上吊的眼睛,露出讽刺的笑容:
「我倒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我一向都是这样,阁下。」
「你不惜达成目的而纵火,还敢说做得不过分?」
「可是没有人因此丧命吧?」
「你要知道这都是多亏了谁。」
肯拉德得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把他带离人群,并且走到外面。就旁人的眼光来看,只觉得那是守卫把违反规则的囚犯带到典狱长室而已。但实际上他的双手失去自由,甚至腰部还抵了一把刀,因此他不可能逃走。
「这跟是谁没有关系,打从一开始我就设法不让火势往厨房以外的地方延烧。还叫那边的打扫人员跟我交换,花了我五天的时间。」
「你说绝对安全的保证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试过以后才执行吗?」
「现在火不是灭了吗?」
奇南耸耸肩,肯拉德毫不留情抓住他的手:
「那不是你的计划成果,而是有人帮忙灭火。或许多亏那个人的帮忙,才让你没有成为屠杀犯。更何况为了带出在地下室的东西而纵火,就作战计划来说既危险又轻率。」
「但是阁下,我一向都是这样。」
「既然那样就应该更小心,看来让你回真魔国会造成困扰。」
「不然你打算怎么做。」
男子感兴趣地反问。这时两人在完全远离骚动的场所拐弯,用不灵活的脚步开始上楼。
「我不是说过了?你一旦回国就会面临绞刑或斩首。现在就让你认罪还太早。因此你就待在这里,冷静反省自己犯下的罪。」
「在这里?」
「没错,为了尽量不要让你接触其他人,地下禁闭室应该很适合你吧?毕竟在真魔国里,拿弓箭瞄准国王与亲信企图暗杀,就是国家之敌。然后你在达鲁科的监狱里纵火,算是让囚犯、守卫所有人置身危险的重刑犯。我会派人严密监视,让你暂时无法离开地下室。」
「你打算把我一直关在这鲁科吗?」
「没错,我还能够正式监禁一名囚犯。对你来说,跟回到故乡被定罪这种事相比,这样的人生应该幸运得多吧?」
「哪里幸运了!」
他咋了一下舌,但是马上恢复原来的语气,看着肯拉德问道:
「但是您应该没有忘记吧,肯拉特阁下。在这个达鲁科得到的情报,我可是有义务向雇主报告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