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有一股像是被雷打到的冲击,以及扯裂连接心脏的血管的痛楚袭击我。
我当然不曾有过那种经睑,不过只能想到那种形容方式。因为心跳突然加快,却又遭到强烈制止而导致脉搏没有跳动,只能在某人僵硬的指间伸缩一般痛苦。
无法忍受的我终于倒在盒子上面。
虽然中间隔着衣服,胸口还是直接接触木纹。下一秒钟,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接触的部分流进体内。从腹部、胸部肩膀、手臂、转到一旁的右脸颊、眼尾、右耳、嘴角。
疼痛感也随着流进体内而逐渐减弱,变成可能让人睡着的温和感受。即使闭上眼睛,蓝光依然残留在视野里。唯独夹在中间的魔石贴在胸口,并且不断发热。
不久之后,就连没有接触盒子的部分——大腿跟脚踝也感觉得到流动。我知道水已经淹到脚踝,接着瞬间淹没小腿,到达接近膝盖的下方。
在水道流动的不是海水,因为温度不一样。感觉起来像是春天湖泊里的融冰那么冰。
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刺耳的惨叫,大概是经过的人们在吵闹。
「已经够了,涩谷!离开,快点离开!」
就连贤者大人也在哇哇大叫,都已经跟你说没问题了。
我轻轻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映在覆盖一层水的盒子表面。是名年轻的短发男性……
「是谁?」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瞬间,一股从旁边撞过来的力道把我从盒子上方拉开,甚至飞到石壁旁边。虽然撞到肩膀,因为石壁与我之间还有别人的身体,因此缓和许多冲击力道。
撞到我的男子大叫:
「搞什么!」
「肯……」
我因为沙哑而发不出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
肯拉德倒在我跟墙壁跟地板之间,以野手飞身扑球失败的姿势,用手抓住我的背。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很熟悉这个臂膀。不,应该说只有我才熟悉。
「肯拉德?」
「你不是回真魔国了吗?」
他伸手用力抓住我的衣服,我的背部皮肤感到有点痛。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甚至想打开盒子?」
「既然这样我也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手肘用力一撑,好不容易坐起上半身的肯拉德,眉毛稍微往下垂。在看到我能够自行起身之后,像个老爸一样叹了口气。
「而且穿的又是我讨厌的服装,这是在故意惹人厌吗?」
他穿着跟看守士兵一样的制服,跟我们红白相间连身工作服族处于永远无法相容的敌对关系。
「我是受雇于此,应该说我才被雇用没多久。是那个呈放空状态的女典狱长雇用我。我来达鲁科调查某些事,为了深入这座『谁在呼唤地狱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监狱』因此在七天前当了这里的守卫。」
肯拉德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什么似地把手伸向我的脸颊。
「……当我开心迎接菜鸟守卫工作的第六天,发现有个熟悉的双黑从我眼前跑过。」
「是我吗?」
他露出困惑的笑容:
「所以我当然要跟在后面。」
我的脸颊好像被水淋湿而感到冰凉。他轻抚我脸颊的手掌温度,让我的皮肤表面感到些许麻麻的。
「我甚至还参加人员甄试。」
你就那么想转行吗?大西马隆的待遇真有那么差吗?既然这样怎么不干脆快点回真魔国?这些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又被我咽下去。
因为他的手掌与我的脸颊是湿的,那种感觉比水还要温热,而且显得有点滑。虽然还没有仔细看,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不过这个触感与铁锈味很可能是血。
「肯拉德。」
接着从眼前这个人一脸心疼的表情判断,那是我的血。
「什么事……」
我希望自己没有发出听起来很不舒服的声音,毕竟我已经不觉得痛苦。我觉得无法承受的剧痛袭击时间,真的只有一、两分钟。后来感受到水从与盒子相连的部分流进体内之后,这些痛苦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在游泳池时,有水跑进鼻腔里的感觉而已。
「肯拉德,你头发沾到了。」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我抓起衣服擦拭自己的三根手指,湿漉漉的触感也跟着不见。
「这些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头吗?搞不好撞到头了。会是那个关系吗?总觉得头昏脑胀。」
「不是头,是耳朵。」
「耳朵!?」
「还有鼻子跟……」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可能是我最好不要知道的地方。
该不会是眼睛?就像是高飞球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