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仰望天花板,脸旁的头发轻轻落在脸颊上。他的举动虽然幼稚,这个动作还是十分美丽。
「我不能放弃职务自行跳海。但如果是事故,如果是事故……」
「如果是事故你会怎么样?难道你就要擅离职守吗?」
云特没有回答年轻军人正经八百的问题,若无其事地自说自话:
「好想看看陛下成长的世界喔──好想去陛下成长的…『地玉』。」
当然这时候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他记错名这件事。
「你应该也想跟去看看吧,沃尔夫拉姆?」
「我倒是还好。」
「你又来了,老是这么嘴硬。」
「我没有嘴硬,我真的没想过要去有利成长的世界。」
「有时候可以不必这么逞强哟,沃尔夫拉姆。」
云特自以为是地露出「刚才的你明明还像们闹别扭的小鬼头」的眼神。
照理说一向任性的沃尔夫拉姆,此时差不多该要发飙了。但是现在的他双手抱胸挺直背脊,不仅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还以充满自信的模样反驳:
「我没有硬撑!对有利与我来说,无论他在什么世界成长,都不会改变真魔国才是最棒的地方这个事实!」
这下子就连一向能说善道的云特都没办法多说什么。
「再也找不到比这里还要棒的国家了,我相信有利也是那么认为。只要他的身体熟悉之后,应该会希望一直待在这里吧?」
原本不知道该不该把「爱国心是什么?」纳入基础教育教科书的宰相,不知不觉拍着膝盖表示:「就是这个!」但是建议的人竟然是沃尔夫拉姆,不禁让他有些不甘心。
而且内心为何会有这种悸动?是嫉妒?当教师的好处?亦或是爱情?如果是第三个就惨了,他连忙清了一下喉咙,故做镇定:
「如此典范的发言真是不错啊,沃尔夫拉姆。」
「什么啊?喂,你想做什么?」
云特把右手贴在沃尔夫拉姆的脸颊,左手贴上自己的腹部。虽然他很想问为什么要跟腹部比较,不过这比用肛门测量健康士兵体温的吉赛拉好上许多。
即使一样是哺乳类,但是人类不是猫狗。就算很能忍痛的军人们也会默默流下眼泪。
「嗯~~没有发烧。」
「真没礼貌!」
「因为你讲了太过典范的话,害我有些不安。太奇怪了,你明明不是那么了不起的孩子,难不成在远征的途中发生什么事……啊!」
好像想到什么事的云特在手被挥开以前,把右手伸进沃尔夫拉姆的胸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一团灰色的物体。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是大小和手掌差不多的方形物体,乃是用百分之百毛发的护身符。
那是让沃尔夫拉姆的魔力无效化,在充满法力的神族土地也不会有气无力的「云特的守护」。不过有点湿湿的,彷佛还散发海岸的味道,效果更加令人期待。
「啊!喂、那个还我!还给偶啦──!」
「果然是这个的关系!?」
沃尔夫拉姆连忙从云特的手里把护身符抢回来。
「你透过那个『云特的守护』把我的品性跟知性到你身上对不对!?所以你才能不断说出这么模范又有男子气概的话。」
「不是,不是的!即使不靠这种东西,我也会涨大!」
「不然你怎么不还给我?而且你那个大舌头的大毛病怎么又犯了?」
「那、那是……总之这个护身符!我要借用到回真魔国为止!」
当初的他明明很讨厌,自从佩带这个守护袋之后,晕船的老毛病也跟着慢慢消除。如果是少有摇晃的大型船舰,已经能安心搭乘不会晕船。想不到这种湿答答又恶心的袋子竟然能代替晕船药,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不过舒适的船上旅行果然是最好的。
但是沃尔夫拉姆有些不安地心想:「等一下!」
如果云特说的话属实,而且自己被有利指出的成长也是靠着这个恶心的袋子……要是把这个还给云特,会不会变回母亲口中「你只要永远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好」的状态呢?
但是沃尔夫拉姆心中的犹豫,被打开房门的人打断。
「你们两个!」
像是老师责备孩子的口吻。
来者是云特的养女也是优秀的医疗从业人员,鬼上士冯克莱斯特卿吉赛拉。今天她不用面对臭男人,所以处于笑咪咪的白衣魔族状态。
她一副很想说「真受不了这些人」的样子,刻意扬起眉毛:
「云特阁下,把一度送人的东西要回来,实在不是一个年长者应该做的事哟。还有沃尔夫拉姆阁下也是。」
略显苍白的手指抓住两人的手,将原本位在他们头上的袋子从两人之间拉开,吉赛拉将毛发四处飞放的恶心护身符放在床上:
「请不要为了这种百分之百纯毛的东西争吵。」
「吉赛拉,妳要叫我养父。」
「现在不是两人独处,更何况我们正在执勤,阁下。话说回来,让克里耶给众人观赏的是你们两人的主意吧?」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