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管怎么都太过分了」、「这是妨碍捕鱼」什么的,而且越说越激动。「妨碍守备」或「妨碍跑垒」我倒很常听到,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妨碍捕鱼」。
话虽如此,辛辛苦苦撤的网里缠住无法做成生鱼片或是拿来盐烤的东西,不管哪个世界的渔夫都会感到失望吧。很抱歉你们今天的渔获是高中男生。
「伤脑筋~~要是他们针对渔获跟鱼网提出损害赔偿怎么办?用『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的理由又行不通。」
「现在不应该担心那种问题。」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魅力十足的重低音,害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古恩达!」
那是十分相似的魔族三兄弟长男,冯波尔特鲁卿古恩达。他很喜欢板东海豚的钥匙圈,但是我不确定他是否喜欢活鲣鱼。那个古恩达用他的大手从后面紧紧揪住我的衣领,难怪我会有时呼吸困难的感觉。
「为、为什么古恩达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
当我勉强转动僵硬的肌肉回头,发现皱起眉头的冯波尔特鲁卿也缠在鱼网里。虽然型男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帅,但是海藻缠在额头这点就扣了不少分。就算改用超级正面的说法,也很像喝醉酒的上班族。
「看到国王……以及上人落海,有哪个笨蛋会杵在原地不采取任何行动?因此我毫不犹豫跳下海,打算抓到你们……」
「结果却被惊人的水流卷进去?对不起,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连累?」
「嗯──其中的原因很复杂。」
「我来说明吧!」
村田兴奋地说道。我很开心你这么有精神,但是现在我们可是处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况,拜托你饶了我。至于渔夫们似乎已经放弃今日的渔获量,开始把船开回港口,因此状况比刚才还要不稳。
「我们是在傍晚时分落海的吧?」
「对。」
「现在却是大白天。你们看,太阳高挂在天空。」
他把手举到脸旁边,指着头上的太阳说道:
「对吧?这表示有时差,所以我们不在原来的地点附近。除非我们一起失去意识,在海上漂流一整晚。」
从傍晚到隔天太阳高挂天空这段期间,我们三个人都在海里昏迷不醒──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有这种情况。撇开身为外行人的我跟村田,古恩达可是优秀的武人,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
「结论是虽然我们准备回到地球,可是似乎遇到什么阻碍,结果连冯波尔特鲁卿也跟着我们一起来到真魔国所在世界的远方。」
「不过,你所谓的『什么阻碍』……」
古恩达轻声清了一下喉咙:
「……该不会是我吧?」
「啊~~我觉得应该不是你──」
村田把贴在脸颊的褐藻剥下来,还咬了一口看起来很咸的边缘:
「虽然只是推测,不过说不定是真王搞的鬼。我觉得他很可能会干这种事。」
「咦!?」
低沉的声音与标准声调的声音瞬间迭在一起。虽然我感到很讶异,想不到冯波尔特鲁卿也十分惊讶。
说到真王,他对魔族而言可是近乎神的存在。
怎么办?在未来的人生可能长久往来的友人,竟然说他听过神的声音。因为他是个聪明的家伙,就算世界毁灭或是遭到威胁,都不可能被诡异的宗教欺骗。
此时怀里的鲣鱼似乎同意我的想法,不停跳来跳去。
可是古恩达比我还早对这件事表示兴趣:
「你们说过话!?你跟真王陛下!?」
「嗯──我也不知道该说是说过话还是见过面。」
「你们见过面!?」
他越讲越扯了,这下子怎么办?竟然说他跟神见过面?于是我拍拍友人的肩膀:
「村田,那种事情最好不要跟别人说。因为大家都认为神是遥不可及的。」
「你不需要面色凝重地给我忠告,我不会卖给八挂报纸的。」
那么危险的八挂,现在连「东京体育报」都不登了吧。
「你说你跟神见过面──会不会吓得提心吊胆啊──?」
「拜托!涩谷,他又不是幽灵。」
古恩达真是可怜,这似乎在考验他过去的信仰。而且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口中念念有词:「想不到除了言赐巫女,其它人也能听到真王陛下的声音。」如今的我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相信村田说的话。
「真可怜,魔族对真王抱持过高的梦想与希望。」
「这也难怪,真王陛下在真魔国的地位和神一样。就像比利在你心中的地位一样……咦,是比利吗?还是薜高?马拉度纳?」
「是碧根鲍华(注:德国足球选手FranzAntonBeckenbaue,有足球皇帝之称)!」
困住我们的渔网斜向摇摆。好像是渔船即将进港的关系,因此转舵的角度很大。
「总之我在不久以前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