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哎呀~~涩谷太太,你儿子是不是有什麼烦恼啊?听说他跟国中同班的男同学在车站的楼梯相拥殉情呢!」
殉情……殉情……殉情……
好有杜比环绕音效的目击证词。
「冷冷冷冷静一点,村田!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可能被当成是一对殉情的情侣!」
「啊,是吗——」
村田用明显没考虑太多的语气回答,把手往头上伸去。用我看不惯的动作抚摸涩谷有利在冬天自由发展的头发。这种感觉蛮不可思议的。虽然我的手在摸自己的头发,却是用别人的习惯动作。
「真是那样也很不光彩——你哥哥也当不成都知事。」
「……在短短的时间里,你从他那里听到什麼?」
「没有啦,只知道一些人生规划而已。他计划让你加入石原军团哟!」
胜利想让我们家变成都知事家庭吗?
「如此一来就得假装被人不小心撞倒……啊~~对不起,两位请留步。」
朋友环顾四周之後,相中两名看起来刚下班打算回家的人。他们还动作夸张地用食指指著自己的脸。男的看起来约二十出头,身穿飞行夹克还戴著一顶压到眉毛的帽子,下巴则留了我不喜欢的胡渣。至於旁边那个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挽住他的手臂,从胸部压在他身上这一点来看,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她穿著只有袖子部分是针织的可爱夹克,然後拚命张嘴大笑,看起来很滑稽。涂了鲜红刺眼指甲的指尖,深深嵌进他的臂膀。
满脸通红而且眼睛湿润的她,跌跌撞撞地朝我们走来,只不过依旧一脸傻笑的她指著我们大喊:
「你看你看——探戈!他们在跳探戈!」
什麼跳探戈啊?我们又不是为了跳舞才贴在一块。
他们应该有点醉……不,根本是烂醉。刚过晚上九点就醉成这样,到了隔天一定会醉的超越人类正常极限。
「村田,找醉鬼来帮忙好吗?」
「不然,你认为素不相识的人有可能答应这种事吗?」
话是没错。
村田不理会哑口无言的我,直接把行动全权委托给帽子戴到眉毛的男人。
「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撞一下我们呢?只要用身体轻轻撞一下就好了。呃——尽量装成是不会让人起疑的意外。」
「啊——?装成意外地撞你们——?听起来好像是暗杀耶——怎麼办,从来没有人拜托我做这种事。」
「你问我怎麼办,人家也不知道啊!他们两个是在跳探戈——」
可能「探戈」正好点中她的笑穴,那个女的从头到尾笑个不停。
「你就照他的话做嘛——没关系,照他的话做吧——人家想看探戈想看探戈想看探——戈!嘿——!」
说时迟那时快,结果那个女人用尽吃奶的力气冲撞杵在原地的我们——不过手上还是紧紧抓住心爱男人的手臂。
「等一下!那样不算撞,而是冲……哇——!」
当我发现身体倾斜时,我跟村田已经浮在半空中。而且我们快要摔倒地上以前还听到不吉利的话。那不是玩笑话,是一句不吉利的话。
「我也要一起跳探戈——!」
心想「你说什麼」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我们并没有如预期一样跳探戈,而是当场摔成一团。
……喂……喂……醒醒啊……
意识朦胧的我模模糊糊地想著。
这是「那个」,是我哥哥最爱的「喂~葛格」游戏。只要听到别人喊「喂~」而回头,脸颊就会被对方的食指刺中。头发绑成双马尾的妹妹摇著头开心地说:「讨厌~~葛格真是的,人家上当了啦~~」不过哥哥你美少女游戏玩太凶了。也对妹妹有过多的想像。
「喂~你们两个,要不要紧吗?」
如果我就这麼简单回头的话,只会让幼稚的哥哥更开心而已。於是我决定乾脆装睡,让对方等到不耐烦为止。
可能是放弃了吧,年轻男性发出担心的声音:
「不行啦——好像叫不醒——该怎麼办才好——」
年轻男性……不,这不是别人的声音,而是我的声音。虽然语尾都会拉长,不过的确是我的声音。
「没办法,我又不想跟警察扯上关系,乾脆直接闪人算了。」
警察!?
「噢——可是我这副模样怎麼办——」
「有什麼关系,大概年轻了七岁耶!」
「真的吗?你比较喜欢年轻的吗?」
虽然我想要立刻起身,可是还是办不到。因为我的背部跟腰部都痛到不行。想要马上起身根本不可能,毕竟我可以从楼梯顶端滚下来。对了,我跟村田健请路过的情侣撞我们,然後就从车站楼梯摔下,而且还是四个人一起摔下来。
「唔唔……对了,村……村田呢……」
「啊,好像醒了。」
他是涩谷有利。
「什麼!?」
为什麼我会盯著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