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喜欢我妈妈煮的菜吗?
既然这样,他每天晚上都来我家搭伙也无所谓。
至於他说的重要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面把冻僵的手指伸进打猎夹克的口袋里一面说:
「你要选新娘哟!」
「选西凉——?」
「不是选西凉,是选新娘。如果得没记错,你已经在你的国家正式就职了。而在那里,正好跟这个季节的相同时节,会举行大规模的选新娘活动。」
路上的店家都已经拉上铁门,通往车站的路显得冷清许多。一到晚上九点,当地的商店街上都是一些在周末加班而神情疲惫,正准备回家的上班族。
「选新娘啊——换句话说,那里也有类似情人节的活动罗?」
「并不是。」
这句话打断我对集体相亲的想像。
「是有复数的女性没错,但你就只有一个人。也就是从这一年来所提过的婚事以及求婚者之中,选出一名成为魔王陛下的新娘。」
「魔……我的新娘!?」
「没错。只不过『魔王陛下的新娘是谁!』毕竟是满久以前的活动了,现在是否还有执行,这我就不太记得了……」
「开什麼玩笑,我的结婚对象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吧!话说回来,我才十六岁耶!依宪法规定还不能结婚吧!?」
「这番话请和你的教育官说吧——对那个头衔可能是教育官或摄政官或宰相或主办者之类的人说吧!」
我脑海立刻浮现云特张开双手往上高举,滔滔不绝的模样,他脚下的残雪好像蛮滑的。如果是他才不会管我现在几岁,只会加快事情的进度。等一下,既然是那个冯克莱斯特卿,就算不怕羞地穿著纯白婚纱混在候选人之中,也是不足为奇的事。
「……云特的……婚纱……」
「涩谷,你可不要做太可怕的想像?」
正因为他比普通人更适合穿婚纱,所以才可怕。
「总而言之,要是在这个时期随便决定跟女孩子交往的话,很可能会直接联到选新娘的活动。明天又是众所瞩目的情人节,或许会有一拖拉库的女生正在排队等著对你告白。」
「……真是超现实的挖苦方式。」
「什麼?我讲了什麼超越魔术的傻话吗?所以啊,要是我继续待在你的身体里,到时候不就变我要回应前来告白的女生吗?如果一整天下来都没恢复原状,我也无法应付早上的电话攻势。毕竟轻易拒绝的话,对涩谷来说仔过意不去。严格来,不是涩谷有利本尊的我如果随便答应人家,你又做何感想呢?」
我觉得等到有人展开突击再担心还来得及。
不过明天如果还维持这种状态,想必村田也会吃不消。毕竟这十六年来,我过著没有女生缘的人生,就连巧克力都只有妈妈送的。
「而且,很可能因为你=我的随便答覆,而对方误以为自己是魔王的新娘。即便我们提出那里的民情跟地球不一样当做反驳,但我不认为那些盲从的臣子听得下去……涩谷,你有在听吗?」
「……说的也是,还是早点恢复原状比较好。长这麼大还拿母亲送的巧克力,精神压力真的很大。让受欢迎到连同学都前来下战书的村田体验那种事,我可是过意不去。」
「说到受欢迎,一到情人节我也会收到来自夏威夷的卡片哟!」
「……村田,你什麼时候去过夏威夷的?」
真好~~对方一定是常夏之岛的美女。
「我的属性本来就是偏向世界性跟全球化。好了,涩谷,我们接下来得一口气从这楼梯上摔下去。」
「什麼!?」
我一面低头看著没有尽头(感觉上)的车站楼梯,一面吓得直嚥口水。我们所站的位置是距离剪票口不远的地方。从这里到遥远的地面,以目测判断应该有富士山的八合目(注:富士山三千公尺左右的地标)左右的高度。可能是我人在现场所以心生动摇,计算能力也因为各种外来因素而故障。
「涩谷真是的,你忘了吗?我不是说过了——?只要有大於我们交换身体时所承受的冲击,就能轻轻松松恢复原状。」
「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是差不多一样的冲击吧?没有说比当时更剧烈的力量喔!?当时我们是从楼梯平台摔下去,而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楼梯顶端耶!要是从这里滚下去,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很可能会死翘翘的!」
「不会死的,放心啦!况且过去也曾发生过实际案例。还有涩谷,你也别开口闭口就是死呀死的。」
「你也别随随便便叫我摔下去啊!」
「安啦安啦,我们已经试过一次了。你只要把眼睛闭起来,一切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马上就结束了。」
「不要啦千万不要冲动啊村田就算不那样做地球依然会转动——」
村田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从最上层往下跳,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并且往半空中踏出一步。这时候可能是电车到站前的空档,只有零星几个上下车的乘客经过。只不过这些具有常识的人们,对於在车站楼梯相拥呐喊的高中生都投以冷淡的眼神。
也许他们对最近年轻人的行为早以习以为常,反而成了众人闲话家常的话题。
等一下,万一这里有我们认识的人怎麼办?要是其中有正准备回家的邻居,那我们隔天铁定会变成众所瞩目的话题。此时我脑内的喇叭传出隔壁大野太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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