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占有一席之地,因此孩子们的梦想很快变成加入职业足球J联盟。
男生在休息时间全部在踢球,下课后的社团活动也以足球为主流。操场被足球社占据,顶楼也在进行五人制足球。
棒球社越来越没有地位,每天的主要练习是在校舍后面传接球,只有在每周三放学后才有唯一的机会尽情挥棒。
更惨的是软式棒球比足球还小,飞在空中的球很难辨识,若是一个没注意就会闪避不及,因此常常发生有人被棒球打中的意外,所以棒球社最后就被逐出操场。
被人赶来赶去的他们,最后与被迫担任指导老师的三年级导师来到这个运动场。听说社员也是勉强才凑到规定的人数,因此要进行友谊赛时就很伤脑筋。
当天的我一面走在河堤道路上,一面看着旁边满身汗水与泥土的他们。我的心里想着:棒球到底有什么好玩?」
棒球社只有两个六年级生,四个五年级生与两个四年级生,人数随时都不够。不过因为有两捕手的关系,所以涩谷大多是守外野。
今天又是如何?
在我一如往常确认守备位置时,突然听到一个金属撞击声,击出的球也慢慢往上飞。一颗界外球就「咚咚咚!」落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帮忙捡一下──!」
面罩往上拉的涩谷正在挥舞右手。今天的球衣也很脏,因为是练习用球衣,所以没有队名也没有背号。
我捡起脚边的球,利用肩膀的力量丢出去。软式棒球落在几公尺前的地面,然后沿着河堤斜坡滚下去。即使滚动的速度因为长长的杂草减弱,但是总算滚到红土运动场。
「感谢──!」
将坚固面罩拉到头上的他双手插腰,左手还戴着大手套。又圆又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不过啊──」
听到他的语尾上扬,场上的队员也一起望向他们的捕手,大大叹了口气,露出「喂喂喂,他又开始了。」的表情。
「要是使用全身的力量,就能投得更远喔──?我教你怎么投,过来玩一下吧──!我们外野手的位置正好空着……」
没有回答的我转过头,继续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喂!喂──!你讨厌棒球吗──!?」
他毫不在乎地继续大吼大叫,反倒是我觉得很丢脸。
「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喂,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练习──!」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吸引他的注意,让他想找我加入棒球队。可能是看我每天过着学校与补习班两头跑的生活很无趣,或者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为了确保社团人数,所以不管什么人都想找他进入球队。
当时的我刚学会将许多别人的记忆加以整理,过着不至于失去自我的生活。自己的脑袋里有不曾体验的人生纪录,若要追溯原点又显得没完没了。虽然已经过了烦恼自己哪里有问题的时间,内心还是十分不安。
从幼儿园第一次遇到他时,我的记忆就不知不觉追着他跑。其实我也没想过这个时候和他交朋友,也没有恨他恨得直盯着他。既然如此,我怎么会这么在意涩谷?
可能是全新的记忆之门因为某些细微的契机打开,了解我们之间关系的日子快到了──我对着自己念念有词,然后朝车站走去。
我们的关系在几个小时之后发生剧烈的变化。
结束补习班课话的我,跟着下班的上班族在车站月台等车。但就算已经超过时刻表上的数字十五分钟,快速列车还是没有到站的迹象。
好像是平交道发生意外,导致双向列车停驶。
总算从听不清楚的广播得知理由之后,我跟周围的大人一起打开手机。今天我应该有和爸爸说会早点回家。
「喂喂?啊──是我。听说平交道发生意外,有卡车停在那里进退不得,导致列车停驶。你先吃饭吧。反正妈妈还在办公室吧?」
电话另一头是声音听起来很困的爸爸。
『对了,联络网有打电话过来。』
「聨络网?那是什么?」
『说什么开始T计划,还说这么讲你就知道了。小学五年级生拟定的计划是什么?』
「没什么,我们这个年纪都会用些大家刚记得的单字。」
不管名称多好听,都改不了卑鄙的内容。
那是两周前提出的计划,要彻底不理班上不起眼的好学生,也就是精神上的霸凌。这次的目标是某位大学教授的儿子,是个不管说什么话都低着头的内向男生。成绩中上,以五年级来说身材高大,坐在靠近走廊的最后一个位子。
会变成霸凌的对象,大部分理由都是个性安分老实的关系。剩下的10%或20%,则是因为家人太名──他的父亲发表的论文受到全世界瞩目。照理来说小学生不懂研究内容,但是自从导师在早自习提起事之后,同学对他的态度就有了改变。
我跟其它几名准备考国中的同学,基本上是抱持不参加也不妨碍的打算。要是跟愚蠢的计划扯上关系,影响校内成绩就麻烦了。虽然不知道全班动员的庞大计划是为了什么,但是只为欺负一个可怜的家伙,大家居然这么团结一致。只不过那种事对我们来说,只是白费时间与力气罢了。
『还说这是联络网,要你传话给下一个人。你们班上还有联络网啊?不过时候已经很晚了,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
手表的短针已经指向9,心想「小五生的上床时间是几点?」的我还是透过电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