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好不容易追上那对兄弟时,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加上额头还因为腹痛留下冷汗,看起来完全没有从容不迫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模样太过凄惨,肯拉德跟沃尔夫拉姆都伸手想扶住我,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他们的亲切对待。
“我有拜托你们这么做吗?”
可能是没料想到我会突然提出问题,沃尔夫拉姆似乎吓得动弹不得。
“是谁出的主意?”
“陛下。”
肯拉德打算插嘴,却被沃尔夫拉姆抢先回答:
“是我。”
“你也太大胆了!”
话还没说完,我就用力揪住他的胸口把他拉过来。我没有手下留情,两个人的脸差点撞在一块。他的眼睛颜色因为火把照耀的关系,看起来跟平常不一样。
“你打我肚子是什么意思,说啊?是想离婚?还是再婚?”
“是为了表示敬爱……”
“少胡说八道!”
肚子的一拳算是白挨了,而且从刚才一直痛到现在。若不是我面前自己挺直背脊,恐怕已经痛到抱着独自蹲在地上。要不是耶鲁西正在一旁观看,我早就那么做了。
老实说,我很想狠狠给他一记头槌,但是现在用力只会让肚子更痛,这才打算当场教训他的念头。
“你给我记住!”
我甩开肯拉德试图搀扶我的手,背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都回去!”
“可是陛下……”
“没有听到吗?”
两个人皆噤声不语。
我再次面对耶鲁西,一步一步走向他:
“耶鲁西陛下,我现在就过去。对了,我身上没有带枪。”
我就像电视节目里的警察一样,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这也是我第一次主动当人质,实在不知道该采取什么举动。
“不对吧!?”
村田又开始大喊。趴在地上的他努力想要自己站起来,我想叫他不要勉强,却又希望他能快点过来,快点过来我们这边!
他抬头望着斜后方的耶鲁西:
“不是要跟你哥哥交换吗!?怎么会变成涩谷,为什么要把有利牵扯进来?你们兄弟吵架就兄弟两人自己解决啊!别人都是这样的!”
“村田放心,一切都会按照当初的计划进行,耶鲁西陛下!”
可恶,虽然我想发出威严的声音,肚子就是使不上力。
“一切按照原先的约定,由我来跟人质交换。只不过该名人质无法自己行走,请找个人跟在他身旁。”
我的手指向马上的约札克,但是他的视线仍然望向天空,对我跟村田,甚至是现在的主人耶鲁西都漠不关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真的要他?他可是非常优秀的士兵喔?”
“我知道。”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耶鲁西用几个字下达命令,约札克便下马抓住村田的右手,但是他的粗鲁举动让我不禁想要大叫。
住手,不要动粗!对方可是村田,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没有必要这样对付村田吧!?更何况你不是完全不了解圣砂国吗?还说过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话吗?
不过他还是拖着朋友往肯拉德的方向走去,我也拼命把想要大喊的话咽下去,然而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怒气化为言语:
“事到如今应该不需要什么优秀的士兵吧,耶鲁西?陛下身旁可是跟着不怕死的家伙,还是说……”
生气只是总是想说些惹人厌的话,这一点倒是和小学生很像。
“他们并非不怕死,而是遭到放弃的不幸之人?这一点倒是跟你很像,耶鲁西陛下。”
真是完美的不服输表现。
不过耶鲁西对于如此不服输的言论有所反应,我的左手小指血管也受到影响,害我几乎脱口喊出“好痛”。我好像看到红色光芒在眼前散开,于是连忙环顾四周,但是只见月光与几根火把正微微照着耶鲁西、马匹和那些复活组。
另一方面红色光芒又往我的脑中移动,还以一闪即逝的间隔显示几张像是图画或照片的影像。我无法说得很贴切,感觉很像是在无数站立的灰色瓶子中央拿着相机拍摄的景象。
刚才那是什么影像?
只是我还没找到答案,影像已经从脑里消失不见。可能是耶鲁西不再激动,透过戒指传过来的思绪就此中断。
大概是无意识露出平常的警戒心,约札克在距离肯拉德十步的地方停下脚步,放开一路拖过来的村田,在他们伸手迎接之前就迅速返回。
捕捉克里耶的作战宣告失败。
我还来不及后悔,就被马上的耶鲁西抓住手腕,带到他们的阵营之中。
从我们的阵地终究看不清楚,没想到耶鲁西的阵营中央有个开阔的空间。那里简直就像日本战国时代的军中大本营,而且样样具备方便君主起居。里面还有两名高举火把的神族士兵,因此比阵容外面明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