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
村田不顾地上的沙子,一边左右摇头一边开口说话:
「在我追上你的这段期间发生了政变了?你窜位了吗?」
「不,我还没被篡位──大概。」
我不安地回头看沃尔夫拉姆,他也以正经八百的表情点头,看来十贵族还没放弃我。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变成敌人?」
他指的誓约札克。夕阳发色的男人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动静地低头看着村田。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意想起在漆黑地底的日子,就觉得气管突然变窄而呼吸困难。
他为什么会站在那边?为什么不站在我身边?
「对不起……那个,我也不知道。」
沃尔夫拉姆在我耳边低语:「他该不会糟到控制了吧?」毕竟约札克的中心是众所皆知的事,不管态度多么轻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真魔国,所以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也无法让人轻易相信。
村田并不是察觉到我的困惑,立刻改变询问的问题:
「那我现在是处于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看来我没听到刚才的交涉。你放心,这群人只是看到看到不熟悉的发色感到害怕,只要知道你没有危险,应该就会立刻释放。」
我无法告诉虚弱的村田,说他现在是别人的人质。村田又清了一下喉咙,好像有话要说,也可能是沙子或灰尘跑进他的喉咙里。
「村田,你对着地面说话没关系,无论声音在小我都听的见。」
趴下来的我把右脸颊跟耳朵贴到地面,顿时感受到沙子的冰冷触感。这个国家的沙漠果然既干燥又冰冷。
朋友以接近的声音说道:
「就物理上来说是不可能,这又不是纸杯电话。」
「都跟你说不用那么大声我也听的到。」
「那我先声明,我……」
「要是你叫我不要管你快点逃走,我就跟你绝交!我就不要你这个朋友了!」
「这就伤脑筋了──」
他果然想说那句蠢话。村田叹了一口气说到:
「这么一来我不如死了算了。」
「不要随便就说死不死的!」
「我不是随便说说。」
他换了一下气,然后压低语调:
「其实我有一些重要的悄悄话跟你说,可是一旦压低声音你又听不到。」
「那用日语说吧,村田。用日语说就只有我们两个听得懂。」
「阿──对喔,用日语。」
在这个情况下提议用日语,连我自己都有种奇妙的感觉。但我跟海瑟尔也是用英语交谈,跟村田当然也可以用母语交谈。我们可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石室里的盒子……」
就在村田打算要说下去的同时,一道光芒划过空气。挥下来的剑谅过鼻尖,直直刺在坚硬的地面。
吓了一跳的我心脏差点停止。我们两个心脏都吓得忘记呼吸,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原来是骑在马上的约札克刺来一剑,想要打断村田的话。
「住手!」
要说出这句话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住手,约札克!」
「有利没关系,我没事。」
他似乎只是想恐吓村田,并没有实际伤害他。村田的声音非常冷静,我们交谈的语言也变回共通语。
「我没事。」
「真、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我好累,想要稍微休息一下。这可不是昏倒,只是为了恢复体力稍微打个盹而已。」
「没关系,你睡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处理。」
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已经把你从那些家伙手中抢出来。
结束对话的我两手撑着沙地站起来,然后拜托沃尔夫代为监视,刻意慢慢转身。走几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用右掌捂着着嘴巴,于是立刻把左手也贴上去,然后低着头离开众人。
我觉得一旦松手,就会发出呜噎的声音。
在距离五公尺的地方,有两匹眼神温柔的母马正在悠哉踏步。步履蹒跚的我缓缓走近,它们也同时看往我的方向,才以一付漠不关心的样子移开视线。我站在两匹马的中间,伸手抚摸马匹温暖的测腹。
感觉得到皮毛之下的脉动。
突然涌上一股想吐的感觉,我不禁在马匹中间蹲下。压力,一定是压力。这跟面对重要比赛而紧张到想吐的感觉是一样的。
「有利。」
低垂的视线看到一双棕色的军靴,肯拉德来了。为什么他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抚摸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