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获胜,但是一个人要毁掉全部却是很简单的事。这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天真了,都是我的错才害得这个城镇毁于今天!」
可能是被我的任性吓到,伟拉卿长叹一口气:
「你最好稍微休息一下。」
「我会休息的。」
我沿着墙壁走到门边,摸索腰部高度的门把之后回头。烛光跟刚才一样照着站在窗边的半边肯拉德身上。
「肯拉德。」
我听到衣服磨擦的声音,他应该是换手抱胸吧。
「你有哭吗?」
他没有回答。
即使我离开房间,他也没有追出来。我想也是,就算我对自己的视力没有自信,但是这里只有两扇门,我不可能连十公尺的距离都走不好。
我打开租借寝室的门,没有搀扶任何东西就走到摆着蜡烛的窗边。沃尔夫拉姆背对着我躺在靠墙的床上。
「你睡了吗?」
「是啊。」
含糊不清的回复,他在笑我。
「你骗人,睡着的话才不会回答我!」
「这是无意识的反应。我发现你又想要找我哭诉,所以不得不回答你。」
「平常的你不是都会假睡吗?」
「只能说我的人太好。」
坐在塞满稻草的结实床垫上,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漆黑视野有个微亮的四方形,中央有个发出黄光的亮点。那里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只有蜡烛的火焰在发光。
风带着烧焦的墙壁、沙子还有水的味道吹在我的脸上,看样子窗户的玻璃似乎破了。
「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你坦白得让我觉得恶心。」
「我连装模作样的力气都没了。」
旁边的床一摸就知道是湿的。想必是湖水冲破玻璃窗,把房间弄湿了。这算是今天任务失败的报应吗?
「我可以到你那边睡吗?」
微弱的灯光下,蒙眬的沃尔夫拉姆摇晃胸前的东西:
「还有云特也在一起喔,没问题吗?」
「那真是太狠了。」
我已经笑到停不下来,而且笑到自己都受不了,只好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让沃尔夫拉姆发觉。微弱灯光就这样从我的视野消失。
想必我会因为罪恶感跟后悔而睡不着。
可是又非得让身体休息一下。因为我们过的是不知何时可以再躺在床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