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水里拉上来,好不容易恢复意识的我感到非常自责。
城镇不仅被烧得一乾二净,而且现在依然泡在水里。
我看不见这个悲惨的景象,我的视野只能浮现在黑暗中燃烧的余火。
顺着付之一炬的断垣残壁前进,在路上随处都可以遇到伤员,不过他们大部分是骑马民族。这么说或许不太好,但是只要想到他们抢夺无辜居民的房子,还放火烧伤居民,我只觉得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又不忍心放着这些痛苦的人们不管。
我拜托达卡斯克斯跟舰长尽量帮他们治疗,然后才在沃尔夫拉姆与肯拉德的搀扶之下回到代替总部的建筑物。
结果是我军大败。不,不能说是谁输了,如果硬是要说,应该算是我个人的大败。
我只是坐在坚硬的椅子上,无心面对作战结果。
我正在等待站在面前的肯拉德对我说些什么,但是他似乎也生气了,没有对我说任何一句安慰的话。
「我看到大哥了。」
就连自己都觉得很突然。在我感到讶异的瞬间,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因为耐不住沉默所说出口的话,却是意想不到的内容。
「与其说看到,应该说见面。」
那个人的确是胜利。我不仅碰到他的手,还跟他说了几句话。因为我们身在水里,所以并不是以正常的方式说话。
「不过令我讶异的是他居然带了一个女生,而且还是外国人……竟然是外国人!胜利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什么时候?」
「就在我掉进湖底的时候。」
「是你失去自我的时候吗?」
「这种说法听起来感觉很差。」
肯拉德立刻向我道歉。
「不过他是怎么办到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或魔力,应该不可能往来异世界。你哥哥有魔力吗?」
「我不知道──不过他的学力很高。」
「既然你哥哥没有魔力,说不定是你的力量召唤他。」
「我办得到那种事吗?」
「关于这点我无法判断,得到真王庙询问才知道。不过你说他不是一个人,万一对方问起来,不晓得他会怎么解释?」
「我也是和海瑟尔在一起,胜利或许也看到她了。搞不好那名女孩子……倒是我觉得那个外国女生长得很像某人,到底像谁呢?」
虽然问了也没人回答,但是胜利身旁的少女,外表和我最近见过的某人很像,我设法回想他们当时的长相跟模样。
他们都穿着黑色紧身衣,而且我觉得少女好像紧紧抱住胜利。
「胜利究竟在做什么!?竟然身穿紧身衣抱在一起!」
这可是不能让亲兄弟看到的画面。真是丢脸,应该说是太过分了。我早就怀疑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不过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可恶的胜利,原来你不只爱玩美少女游戏,私底下还有穿紧身衣的癖好。
知道兄长特殊性癖的我有点不舒服,甚至觉得屁股痒痒的。不对,与其说是痒,倒不如说是刺。
「咦?」
我把手伸进口袋,原来在湖里捡到的眼镜就摆在里面。是镜框压到肉的关系才觉得痛吧?不过我对这款眼镜有印象,该不会是胜利留下来的纪念品吧?想不到他大老远跑来这个世界,只留下眼镜就回去了。
真搞不懂他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
「……何?」
「咦,什么?」
「我是在问你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右肩撞伤无法抬高、左手的伤口还没愈合、眼睛看不见──这些事肯拉德应该都知道。
他甚至比我还了解我的伤势。
「呃──肚子痛。」
「因为你喝了。」
他以受不了的语气说道:「你喝了没有过滤的水。」
我亲自「测试」遭到法术污染的湖水,尝试喝了之后人体会出现什么症状。果然肯拉德也不认为那是净水法术,只能算是过滤而已。
「其它呢?」
「没什么。」
「使出那么华丽的魔术也没什么?」
「我懂了,原来是那么回事啊。」
换句话说,他在担心我失去控制那件事。
其实还有许多令人不安的事情。除了我睽违许久的将军大人模式,还有圣砂国是神族的土地。因为我在充满法力的场所使用魔力,所以他担心我会体力不支而倒下。
「没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而且我觉得跟过去不太一样。过去几乎每一次都会昏倒,但是今天却没有累到失去意识,只有身体感到疲累罢了。不过昨天之前我还差点在地下通道里累垮,今天又执行这个作战,说不累是骗人的……但也只是很困加上全身酸痛而已。没错,应该只有睡眠不足跟肌肉酸痛。」
那样的回答似乎无法说服他,在问过「你的头痛不痛?」「视力是否恢复了?」等问题之后,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