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罪?」
「不是,我不是要你向我谢罪!况且我也没有生气,倒是你好像还在生气……你看,你甚至不打算接近我。所以我打算跟你和解,我也想先跟你道歉。毕竟我也不希望这种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而且也会让塞兹莫亚舰长跟达卡斯克斯怠到为难。」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是靠着翻倒的桌子坐下──这是为了避免箭从入口射进来的措施。纵使我们这两个伤员隔了两公尺,宽度依然绰绰有余,真不晓得这是几人座的餐桌。
我们没有坐椅子,直接坐在粗糙的地板上。
「你会讨厌我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是伙伴,但是我却害你受伤。不仅如此……」
我忍不住低头摀住嘴巴。
「我竟然想要……杀……杀你。那时候我是真的、真心想杀你。可恶,我好想吐。」
「等一下,除了眼睛跟肩膀以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把头别到一边并且挥动右手,示意我没有不舒服。其实我没有生病,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压力跟紧张,害得我的胃酸逆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完全没想到是你。我会反省的,如果用说的不够,那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来展现诚意。」
「关于那件事,我本来打算等到一切处理完毕,把魔王顺利带回真魔国之后再谈的,既然你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那就没办法了。」
我感觉到沃尔夫拉姆正看着我,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判我死刑。我不仅用剑指着魔王陛下,甚至攻击你、让你受伤。不过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到那是你。」
「我也是。」
当时沃尔夫拉姆顺着绳索降落时,我完全把他当成敌人看待。当我在黑暗里看到他那把被地面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剑,我深深相信那人是来杀我的敌人。
「就在看到剑的瞬间。」
「我只看见人影蠢蠢欲动。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过敌人或自己人,但是一踏进那个漆黑空间,我的心态就变成『刚才那是敌人,那个人影是敌人没错』……就连你的声音听起来都像别人……」
「你不是在最后一刻改变剑的走势吗?剑尖突然变平,所以肯拉德说我只有撞伤而已。但是我还特地把武器捡起来,然后像这样往你的肚子……唔唔!」
口里说着这些事的我,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觉得痛苦。
「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打破禁止接近的命令靠近沃尔夫拉姆,小心翼翼把手掌贴在应该是肚子的部位。
「或许我的治疗手法没有吉赛拉那么高明,但总比完全不治疗来得好。」
「住手!不要使用魔术!」
沃尔夫拉姆马上挥开我的手。
「你这个窝囊废怎么这么没大脑?这里可是神族的土地喔!?是法力强到连吉赛拉都无法上岸的大陆,你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使用魔力会有什么后果吧?就是因为你动不动就想要使用魔术,所以才叫你不要靠近我!」
「咦?」
「你没听到吗?你就是这么爱用魔术,我才叫你不要靠近我。」
不管我怎么问,答案都是一样。不过跟我想破头的理由截然不同。
「……原来你没有生我的气?」
他的呼吸很急促。
「我当然生气。谁叫你那么莽撞。」
「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
「我讨厌你?」
无奈的沃尔夫拉姆不禁扬起语尾,大概就像「我讨厌你~~?」这样的感觉。
「讨厌国王的人有可能特地追到大地尽头吗?而且……」
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咻!」一声抽出什么东西。好像是绳索前端系着什么东西的声音。
「还带这个莫名恶心,叫什么『云特的守护』的东西。」
「云特的守护~~?」
这次换我扬起语尾。
我的手摸到一个晃来晃去,形状很像小包包的东西。就算我定睛注视,也只能看到灰色的影子。等我用手确认之后,才知道这是用毛线织成的袋子。只不过触感非常粗糙,不但织得不平滑,还有许多纤维跑出来。
肯拉德先前说的护身符应该就是它。也就是说我抓的断剑砍到这个替代品。
「不过这真的是护身符吗?就算我想刻意说好话,也不觉得它有什么效果。」
「这是用云特的头发织成的。」
「咿──!」
我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这应该是诅咒吧!?
「似乎还会封印我的魔力。也就是说只要把它带在身上,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在充满法力的土地。它就是有这种作用的秘术……唔……奇怪,它是什么秘术?怪了,总觉得印象模糊想不起来。」
「哇──不用想,你大可不必回想。」
据说人要是受到太大的打击,就会封印记忆防止内心崩溃。
虽然我不想问个清楚,但是对方既然是云特,应该不可能这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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