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制服沾满灰尘的士兵,一面压着头盔一面往前跑。
拉着货车,手里抱着孩子的人们也默默往同样方向前进。
只见道路龟裂,堆积如山的瓦砾挡住去路,还有走散的小孩在崩塌的家门前大笑。
伫立在道路中央的我,好像挡到别人的路,老是撞到来来去去的人们,可是没有人会跟我道歉。
就算撞到我。也当成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过没多久,我看到远方有群人扛着大箱子走过来。六个人把一个长方形箱子扛在肩上。
棺材?
盖子上面还装饰着似乎在附近摘到的,花茎很短的野花。
眼神空洞,走在送葬队伍前头的人是
村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尽管我拼命呼喊他,他仍然没有发现,从我身旁经过。
等一下啦!村田,是谁是谁死掉了?
眼神呆滞的村田往我的方向看过来。眼镜的形状有点怪,看样子是骨董镜架。
是我。
咦?
死掉的人是我。
炮弹再度破坏街道,那个声音终于让我想起来。
这是梦,并不是现实。
虽然我不知道村田怎么会在这里,但这应该是我的可怕恶梦。我抓住村田的肩膀拼命摇晃我得快点叫醒他。
醒醒啊,村田,别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逗留,我们得快点醒过来!
无论我再怎么摇晃我的朋友或是拍打自己的脸颊,就是无法从梦中醒来。只能够随着送葬队伍前进,走在烽火连天的街上。
可恶。如果继续待在这种地方,我的耳膜眼神经肯定会出问题。
为了脱离这个梦境,我把头往棺材一角撞去。
好痛。虽然是足以让我失去意识的痛楚,可是眼前的景色完全没变。
正当我想难不成要两人同时脱离梦境?的时候
划出完美抛物线的炮弹落在送葬队伍的不远处。我连忙拉着村田的手,让爆风将我们吹走。忽然间有股强大的力量拉扯我的耳朵
两个小鬼!
哇、好痛!
耳朵好像快要掉下来了,我跟村田同时发出惨叫。
回过神来看向电视画面,发现接力赛跑已经结束,换成一位身穿振袖和服的主播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别在那里鬼吼鬼叫!连隔壁房间都听得到!
哥、哥哥
我的耳根直到现在还很痛。
可能是用这种粗暴的方法叫醒我们,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穿着日式棉袍的哥哥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是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打个大哈欠。
对不起,涩谷,我好像睡着了。
哈睡着是无所谓啦,只不过在不习惯的环境睡着很容易感冒的。你要知道你家只有暖气,没有暖被桌。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用手指调整歪掉的眼镜。
刚刚因为我不小心睡着的关系,把你拉进我的梦里了。
咦
刚才一副阴沉眼神,走在送葬队伍前头的朋友笑着跟我说:
那是我做的梦。
村田常做那么可怕的梦?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不可怕的。涩谷,那是梦,只是梦而已。不过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对我来说,是会让自己心情沉重的梦境。
村田在暖被桌上滚动桔子,并把手指伸进我身旁爱犬的狗毛里。
话说回来,不去拿贺年卡没关系吗?你不是说要赶在你妈妈检查之前回收吗?
想不到真的有这种事啊
设置在血盟城地底的大规模实验室里,我抱着椅背坐在椅子上。
眼前是今晚仍然熬夜沉迷在实验里,恶名昭彰的毒女艾妮西娜小姐。
紫色小瓶子冒出三次温泉标帜的烟雾。
室内虽然狭窄,可是到处都有许多灯照亮屋内每个角落。魔动手电筒跟床头魔动光都是她的发明。
对于大部分活动都在白天进行的我来说,她大可趁着白天光线充足的时候从事实验,没必要等到天黑之后,特地利用魔动照亮室内进行实验。
你说什么?是指进入别人梦境的事吗?
没错。
现在是据说连骨地族都埋进土里的羊几时辰。
在城内清醒活动的人,除了艾妮西娜以外就只有守卫而已。
我是刚好在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遭到她的盘问。才会像现在这样被迫忍住睡意,告诉她自己遭遇的不可思议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