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的气势,递上藏在背后的东西:
献给公主殿下!
那是一朵庭院随处可见的白花。虽然比摆满后台休息室的花还小,却是一朵清秀美丽的花。
看到对方献上充满诚意的礼物,身为本日主角的歌姬当然是乐不可支。
何不把它插在头上?
熟知少女想法的伟拉卿,露出专家笑容并且多说了这句话。
嗯。
紧张到手指不停抖动的帕奇里把花梗插在红棕色头发上。
你们看你们看,好看吗?
插上一朵白花的古蕾塔走回我们身边,脸上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女儿啊,你两个爸爸的心情可是很复杂的。
沃尔夫甚至紧握道具长枪,太阳穴浮出青筋,足以把他的美少年形象破坏殆尽。
可能是献花之后勇气大增,帕奇里兴奋地开口。也可能是想拉拢父亲,这次说话的对象换成我们。不过或许是太过用力,偶尔有点结巴。
曲子、很棒!我听说是陛下亲自编写的。从来没听过的歌,真、真、真、真的很棒。
谢了。
我跟沃尔夫以相同角度挥动右手。
由于我们的爸爸模式就在此时完全启动,导致我们的反应有些冷淡。
因为曲子实在太棒了,所以我全部记下来了。我真的全部记下来了!等我回到院里,一定要唱给年纪比我小的孩子听!
于是他闭上眼睛,微微拾起下巴,唱起戏中高潮部分的一段。
也就是粘液增量异形的部分。
人类是大麻烦!到宇宙大干一场吧!
我正准备为了自己写出白痴歌词而向他道歉,却被他的美丽歌声所惊艳,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正是我心目中的男童高音,是不输给维也纳少年合唱团的天使歌声。
我仿佛看见帕奇里的背后有翅膀。
那是光听就能让我的心情随之起伏的歌声。
如果歌手唱出心中的悲伤,听众的思绪也受到影响;如果是歌颂喜悦,我的心中也会充满幸福的感觉。他的歌声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好棒喔,真是叫人吃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歌声,你唱得太棒了!
咦您太夸奖了,没有没有那回事。
别谦虚了,什么叫没有那回事。你受过专业训练吗?经过老师好好指导,唱出来的感觉果然不同凡响。
那个,请问您所谓的指导是指什么,我的老师只有院长而已。
院我懂了,你是就读知名的音乐学院吧?这么
说来,你将来不是歌剧演员就是音乐剧演员啰?可恶这个国家好像没有类似百老汇的地方,真是太可惜了。我应该趁现在先跟你要签名才对。
陛下。
肯拉德沉住气规劝接触到真正才能而兴奋不已的我。
帕奇里并没有特别接受过专门的音乐教育。他居住的地方是城墙外面的孤儿院。我记得那里的孩子从幼儿到年长的孩子,全都是由院长一个人负责照料。
孤儿院?
是的。
如果是孤儿,那就代表你家人原来如此,难怪跟音乐学院没关系。对不起,我不应该胡乱猜测。
不懂事的我一个人自HIGH,原本兴奋的情绪也急速DOWN到谷底。在两个小孩子面前,我只是个丢脸的监护人。
不断打量我跟少年的古蕾塔,用有点生硬的语气询问帕奇里:
你的爸爸妈妈部不在了吗?
是的。
他尴尬地握紧藏在后面的双手。
家人都不在了,会不会很寂寞?
不会。
他偏着头,重复刚才的回答:
不会。我在孤儿院垦有朋友,还有许多年纪比我小的孩子。我们的感情很好,就像真正的兄弟姐妹一样。院长还说现在的孩子很幸福,我也是这么认为。她说战争时期的小孩就算父母亲死了也没人肯伸出援手,但是战争结束之后出生的小孩子,却能像这样有东西吃、有地方睡。而且从今年开始,国家给我们的钱也变多了,也有时间教年纪小的孩子读书识字。院长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一口气讲完这些话的帕奇里脸颊泛红。对我投以闪闪发亮的眼神。
谢谢陛下!
啊、我什么也没做
真正该感到羞愧的人是我。我反射性地盯着地板,那里只有我覆盖粘液的棕色双脚。
我的确曾经看着预算申请书,大吵大闹说要注重人民福祉还有教育。也提出就算重新粉刷墙壁不用金箔也没关系,把那些钱挪去建立义务教育制度的无理要求。
但是仔细计算、筹措资金,并且将政策具体执行实施的人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