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拼命忍住不断涌上来的笑意。
「网路上的谣言还说,那个玩意有著很长的尾鰭呢。我猜最近几个星期,大概又会传出一到晚上就会有红眼波西或是留下巨大脚印的波登水怪出没消息吧。」
「真是可怕啊!」
「为了要引开敌人的注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波登湖』的『镜之水底』,妨碍我们的傢伙就会减少。」
「可是」
许久以前曾帮这名高中生进行心理諮商的小儿科医生,开始拨弄绑在脑后的头髮。对於一向乐观的他来说,很难得看到他露出那麼明显的不安神色。他似乎和村田不同,不希望进行攻击性的作战方式。
「要是让有关当局知道,铁定会派专家插手哟。到时候不就比只有涩谷JUNIOR跟艾比盖儿更麻烦吗?如果其中一方真的把『镜之水底』打捞上来」
「不可能。」
「为什麼?」
「因为没有。」
因为没得到任何反应,於是他再重覆同样的话。好不容易看到在已退流行的镜框后面,无数的笑纹向四面八方伸展,细长的瞇瞇眼瞪得大大的。
「你说没有是指盒子吗?」
「没错。」
「不在湖裡?」
「嗯!」
「可是,当初说把盒子沉到水底的,不就是你」
「我是说过没错。」
村田不禁对坐在隔壁,目瞪口呆的同行者露出坏心的笑容。
「我是说过,的确说过。盒子『镜之水底』就沉在谁都拿不到的水底,的确是我亲手把它沉下去的。严格来说做那件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那个不相信任何人的法国医师各的。只不过,地点并不是湖泊。」
张著嘴巴的罗德里盖斯用食指指著村田,讶异的连反问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也难怪,因为至今都没有人知道这个令人有些生气的事实,当事人跟灵魂继承者村田都没有洩漏出去。
「而是沉在海底,刚刚还从上空通过哟!」
「你说刚刚通过,难不成在太平洋裡──!?」
「嗯,正确的位置我也不记得了。毕竟对他而言,那不是预期中会发生的事。」
「我我听不太懂耶,阿健!你能不能一步一步慢慢解释给我听啊?啊、你大可不必理会马修,不用太在意他的存在。马修,这是极机密会谈,要是消息走漏的话我们可是会战败!好了,阿健,这样就没问题了!」
「了解。」
村田模仿他生前的保护者,拉长语尾答了一声「了解──」。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整个背靠在座椅上,这样更能感受到车子行进的震动。
「我灵魂的祖先为了省事,我就用这种称呼代替了。毕竟要算是几代以前也很麻烦。总之是残留在我的纪录裡,很~~久以前的人了。」
他特地选用「纪录」这个说法,只是不晓得对方有没有注意到。
「先别管他是不是第一代,反正就是那个头髮长到让人觉得很烦、人称贤者的人,听说他带著四个盒子之中的两个然后夹在腋下飞到地球对吧?」
「听、听说过。」
「然后我的祖先好几次因为出生的地方不对而错失盒子所在地,或者不断因为环境恶劣而导致他们没有察觉自己的真正身分,所以说什麼也不愿承认自己曾经带东西过来。不过其中还是有洞悉一切,并且严密监视盒子的优秀祖先。」
「就像你一样?」
「唉啦!一声,你再怎麼夸奖我,我也无以回报哟。正如你所见,我现在身上只带了塑胶袋跟护照而已。不过在那个法国一声安里雷江所处的时代──其实也不能怪他啦,只能说他运气不好而无法掌握两个盒子的所在,所以这也是一种推测,当艾比的曾祖母的祖母很乱吧?总之就是宝藏猎人海瑟尔葛雷弗斯奇蹟似地获得那两个盒子。其中之一得『镜之水底』在西亚发现之后,交由澳洲某画廊保管时,被听到风声的独裁者抢走了。不过那终究只是推测喔?」
小儿科医生圆瞪的眼睛变回正常的大小,看样子他终於恢復冷静了。
「嗯,说到艾比的曾祖母是吧?也就是创立博物馆的人,艾普莉葛雷弗斯找回从鲍伯那儿得知的『镜之水底』应该是『镜之水底』的盒子,为了不被滥用在战争上而让它沉入波登湖对吧?当时从旁协助的有她的搭档──天才飞行员以及她的先生。」
「同行的是我上上一代的灵魂,安里雷江。可是雷江并不相信。」
「不相信谁?」
「与其说他不相信『谁』,倒不如说他不相信万物。因为我是他的后继者,才敢这麼说,不过他也是个可怜的人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事物都带著怀疑。这种个性虽然很讨人厌,但是就某种意义来说他也算是牺牲者。老实说,我觉得这套系统很残酷,想出这个点子得傢伙真是没血没泪的混蛋。」
罗德里盖斯本来想说「我知道那傢伙是谁」,不过还是没说出口。在地球说出真魔国的创始人是谁根本没什麼助益。
「雷江背负太多记忆,可是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家人跟朋友,因此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表面上他有著医师的光鲜头衔,对每个人也都很亲切,但是内心一直都很孤独害怕。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为什麼非得守护盒子不可?有该怎麼做才好?该怎麼寻找不晓得是否存在的可笑盒子?而且还要保护它免於落入他人的手中?更何况这件事是真的吗?这应该是精神方面出问题的人常见的徵兆。而过去的记忆、人格、歷史、盒子等等,很可能就